“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桥丰一怔了怔,他突然觉得,路承周的话,并非意气用事。
整件事,确实透着古怪。
马文祥作为一名教授,亲自去买煤油,本就不正常。
“救国会以前在这里办过公的,当时,张思昌就住在这里,整天与马文祥接触。”路承周缓缓的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高桥丰一终于明白了,路承周确实有所指。
“没有证据的话,我不能乱说。毕竟,他是一室的副主任,我要对他负责。”路承周摇摇头,郑重其事的说。
然而,路承周的话,已经在高桥丰一心中生根发芽。
路承周走后,他将海田新一郎叫来,让他这几天暗中监视张思昌。
“你去领台相机,一旦发现他有异常行为,马上拍下来。”高桥丰一叮嘱着说。
路承周的话提醒了他,张思昌是野崎公馆出来的人,也算为日本特务机关服务多年。
如果他真有问题,仅靠推测是没有用的,一定要有证据。
大兴日杂店多了两名日本宪兵,让张思昌很不自在。
原本,他只需要在后面的房间,躺着休息就可以了。
但日本宪兵来了后,房间被他们占去了。
为了招待好他们,还得好酒好菜的供着。
张思昌很是烦心,他又不能离开,如果马文祥来了,他不在店里,那抓到马文祥后,算谁的?
“路警官,你来啦。”张思昌看到路承周将自行车停在路边,马上迎了出来。
“今天没在里面休息?”路承周看到张思昌,佯装不知的问。
“里面来了两个客人。”张思昌将路承周领进日杂店,轻声说道。
“怎么回事?”路承周问。
“上午,马文祥来了,当时店里只有我一个人,让他溜了。他可能还会来买煤油,高桥丰一留了两个人,只要马文祥再来,马上送到昌隆盛。”张思昌迅速介绍着说。
“你啊,既然溜了,就不要报告了嘛。如果没抓到马文祥,我看你怎么交待。”路承周冷冷的说。
“当时只想抓人,没想这么多。”张思昌一愣,他一心只想着,能像路承周这样,当个主任什么的。
“既然这件事,已经惊动了他们,我就不操心了。”路承周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路……”
张思昌看到路承周离去,很是焦急。
他也觉得,这件事自己太性急了。
一直到天黑,马文祥都没有再来,张思昌不能再等下去,只好吩咐张广林关门歇业。
晚上,张思昌回到家里,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今天这件事,似乎不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张思昌想了一夜,一个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醒来后,整个人无精打采,出门后,招了辆人力车,就去了大兴日杂店。
“张老板。”
刚出康伯南道,正要拐弯时,张思昌的人力车,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马先生……”张思昌听到马文祥的声音,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