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呢?”路承周打断着说。
“烧了。”张思昌后悔莫及,这封信烧掉后,他再也说不清这件事了。
“信的内容,你总记得吧?”路承周好整以暇的说。
“马文祥代表**感谢我,同时还要给我请功。”张思昌说,他担心这封信解释不清,才特意烧掉。
哪想到,自己早就被监视了。
“你帮了马文祥这么大的忙,就只给了一封表扬信?”路承周冷冷的说。
“路主任,我什么时候帮马文祥了?这都有误会,冤枉啊。”张思昌急得想吐血。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海田君、田中君,拜托了。”路承周到后面,用日语说。
刑讯室中央的铁钩,已经被血水浸泡得乌黑。
铁钩可以放下,海田新一郎一把抓住张思昌,钩住他的下鄂,田中拉着绳子,将张思昌一下子吊了起来。
张思昌的双手反绑在后面,人被铁钩挂了起来,脚尖刚好能碰着地。
“对他不用客气,这样的共党,死不足惜。”路承周掏出烟,坐在旁边抽着。
此时,或许只有路承周最能体会张思昌的心情。
张思昌自从跟着日本人,确实忠心耿耿。
但对中国人而言,他就是个十足的汉奸。
中山良一让路承周,亲自对张思昌执行死刑,他还巴不得呢。
路承周第一个干掉的,是任维纲这个判断。第二个,是宫本清,他枪杀了姜致远,必须死。
张思昌很有可能,会是死在他手里的第三个敌人。
第一次除掉任维纲时,路承周计划了很久,将所有细节都考虑进去了。
当时,还是有些紧张,事后,过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然而,上次杀宫本清时,路承周一直都很冷静。
干掉宫本清后,他甚至还有一丝快感。
此次,如果能亲手除掉张思昌,路承周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
张思昌能当汉奸,意志之薄弱,自然可想而知。
吊起来抽了顿鞭子,就承认,他确实是马文祥发展的内线。
“你与马文祥是怎么传递情报的?”路承周望着有气无力的张思昌,厉声问。
“不知道。”张思昌宁愿死,也不想受这样的折磨。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是通过电话还是写信?”路承周问。
“电话也有,写信也有。”张思昌只求不受刑,完全顺着路承周的话往下说。
“张广林来了后,你们还用电话联系?”路承周不满的说。
“后来换成写信了。路主任,我都招了,能不能先放我下来?”张思昌央求着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路承周叹了口气。
“路主任,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只是实在受不了日本人的刑罚,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帮我正名。”张思昌放下来后,轻声说。
他这句话,路承周自动无视。
“把他扶出去吧。”路承周让张思昌签字画押后,对海田新一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