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路承周在沉思时,突然听到敲门声。
“路主任,在么?”金惕明在外面说道。
“进来吧。”路承周连忙将纸条收进口袋,淡淡地说。
“没打扰吧?”金惕明看一路承周一眼,微笑着说。
“没什么事,金教官请坐。”路承周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
他等金惕明进来后才起身,如果听到金惕明的声音,马上站起来,到会客区的沙发上等候,显得金惕明的身份比他还要尊贵了。
路承周嘴上虽然“金教官”地喊,但心里却将他当成了真正的叛徒。
这段时间,金惕明单独活动,路承周也没管他。
金惕明愿意汇报,就听他汇报。
如果金惕明不出现,路承周就当他不存在。
“路主任,我发现了一个现象。”金惕明坐下来,沉吟着说。
“说说看。”路承周走到办公桌前,将烟和火柴拿了过来,递了一根给金惕明,随口说。
“宪兵分队,可能有人向军统传递情报。”金惕明笃定的说。
“传递情报?”路承周手里的烟,差点掉了下来。
他觉得,跟人谈事,刚开始的时候,最好不要拿烟。
否则,一个动作,会让自己很尴尬。
“情报三室的行动,虽然除掉了周逢春,但并没有抓住其他两人。施锡纯只是一名普通情报员,回来后竟然担任情报三室的小队长。还有军统对路主任袭击,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根本不可能成功。”金惕明笃定的说。
这段时间,他单独在英租界转悠,除了熟悉环境外,最重要的是,思考宪兵分队发生的事情。
特别是军统的袭击,更是让他肯定,一定是有人给军统提供了情报。
“你怀疑谁呢?”路承周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烟,问。
“情报三室。”金惕明缓缓地说。
“情报三室?金教官,你可不要开玩笑。”路承周惊讶地说。
“我没开玩笑,我敢断定,军统的内线,就藏在情报三室。这些从军统过来的人,未必是真心投靠,他们有些人,肯定脚踏两只船。表面上情报三室的人,暗中还为军统做事!”金惕明肯定地说。
“有证据吗?”路承周听到金惕明的话,心情完全平静下来了。
“暂时还没有,但是,只要一次行动,就能试探出来。”金惕明笃定地说。
其实,他怀疑过很多人,包括路承周。
昨天晚上,在路承周家对面的,正是金惕明。
他在路承周家外面,待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直到路承周拉开灯,他才离开。
当然,金惕明并没有完全相信路承周,事实上,他除了自己外,怀疑任何人。
但相比之下,他更怀疑情报三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