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想要办点事,没钱开路可不行。”路承周微笑着说。
他终于发现了傅祺的软肋,对钱特别重视。
这么抠门的人,让他出钱,恐怕比割他肉还令他心痛。
“要多少?”傅祺问。
“不多,两百大洋就可以了。”路承周伸出两根手指,轻笑着说。
“两百大洋?”傅祺几乎要跳起来了,这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你们想要坐享其成,这钱是省不了的。”路承周沉吟着说。
“能不能还还价?”傅祺想了想,苦着脸说。
两百大洋,比他们购买青天白日帽徽的钱还要多。
“你愿意给多少?”路承周问。
“十个大洋。”傅祺伸出一根手指,咬着牙说。
似乎这十根大洋,都让他大出血了。
“傅先生,这钱不是我要拿。日本人没来之前,一块大洋能买一大把帽徽。可现在呢,一块大洋能买五个不?像银楼肯定也知道了,日本人盯上了这批货,他们是否愿意再卖给你们?如果要改变交易地点,双方都要冒险。两百大洋,真是一点也不多。要知道,一旦出事,性命就没了。”路承周缓缓地说。
“要不,我去交易吧,为了两百大洋,我豁出去了。”傅祺突然说。
两百大洋,他觉得可以拿命去拼一拼了。
“你的命,就只值两百大洋?”路承周又好气又好笑。
之前,与像银楼那边联系的,就是傅祺。
如果日本人知道了这笔交易,只要傅祺一露面,马上会被捕。
“可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傅祺苦着脸。
“没事,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可以先欠着。”路承周缓缓地说。
“要不要利息?”傅祺问。
“亲兄弟还明算账,你说呢?”路承周笑吟吟地说。
“火先生,这个,就算拿到帽徽,回去后我也没办法交待啊。”傅祺苦笑着说。
“我保证你可以交待。”路承周意味深长地说。
“怎么个交待法?”傅祺好奇地问。
“你留在海沽,不就可以交待了么?”路承周微笑着说。
“留在海沽?火先生养着我么?”傅祺微笑着说。
“没问题啊,只要傅祺愿意留下来,还可以住到英租界。”路承周微笑着说。
“英租界太贵,住这边就好。”傅祺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住在市区,就是因为英租界的消费太高,实在承受不起。
“这么说,傅先生答应了?”路承周问。
“我留下来,贵方能把帽徽取出来?”傅祺问。
“当然。”路承周笃定地说。
“如果我方,不拿钱来赎我呢?”傅祺问。
“我又不是绑票,这可不是赎。傅先生只要把欠我们的钱还清,随时可以离开。”路承周郑重其事地说。
“我可拿不出两百大洋,连利息都付不起。”傅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