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这些女人的属性严格来说属于战利品,按照光复军一切缴获归公也用于公的惯例,应该挺有搞头。
感受到了那些意味莫名的眼神,苏咏霖的面色变得严肃。
“当年金国人把宋国的女人们分了,皇室,权贵,高官,乃至于市井小民,都分得了一杯羹,狠狠地折辱宋室,我固然也想过用同样的方式侮辱金人,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合适。
折辱,走个这样的形式就够了,足以诛心,那些现在跪着哭泣的男人,你们觉得他们还能站起来反抗吗?这些女人本身都没犯什么错,如果使用同样的方式对付她们,光复军和当年的野蛮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就当今天下来看,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庸,完全依附于男子才能生存,这些女子本身并没有足以需要严惩的罪行,所以应用于敌人男丁的惩戒之法,不能适用于这群女子。”
众人听了,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苏咏霖想怎么做。
孙子义为难道:“那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她们吧?五千多张嘴,吃饭也是个问题啊。”
“那是自然,不能让她们白吃白喝,我有个想法。”
苏咏霖开口道:“把她们全部丢到浣衣营里去,让她们给大军洗衣,制作衣物,缝缝补补,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等大战结束之后,参照泰安州故事安置这些女人,让她们劳作。
不同的是,她们需要根据身份高低和享受待遇的不同制定刑期,身份越高,需要劳动的时间就越长,身份越低,就相对短一些,刑期内只管吃住,不给工钱,一切等刑满之后再说。”
所谓泰安州故事,是苏咏霖在泰安州进行妇女解放初步尝试的时候所做的事情。
内容并不复杂,其实也就是开矿,设立各类工场,在其中设置女子可以从事的职位,专门招募女子做工,发给工钱。
女子有了工作,有了收入,就有了经济地位,父母为了家庭经济水平考量,就不会过早地把女子嫁出去,能初步扭转女子的处境。
这种情况其实相当朴素,后来明朝也出现过,在江南纺织业发达的地方,女子出嫁的岁数都比较大,甚至有些家庭还出现过媒人上门都被父亲赶出去的情况。
当然这种情况比较极端,并不值得倡议,女子也不是家庭的赚钱工具。
但是经济地位的提高确实可以显著提高女子的社会地位,并且进一步解放女子的生产力。
那是占全部人口一半的生产力,若是得以解放,必将给整个社会生产水平带来巨大的提升。
这是苏咏霖在未来打算进一步推进的事情,现在稍加试验,使之渐渐成为风俗习惯,女子出门做工不显得突兀反而合理,那么对于进一步推进这一政策就有相当大的助力。
宣布了决定之后,他仔细观察身边人的脸色,发现不少人都有些若有若无的遗憾,或者说是失落。
想想也知道,这些贵女的质量肯定比那些庸脂俗粉要好得多,曾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染指的存在。
而现在,这些贵女就在眼前,距离他们只在咫尺之间,若是没有纪律和军规约束,身为男性的本能绝对会驱使他们做点什么。
但是,这是苏咏霖不能允许的。
对付金国的男人怎么做都可以,因为这是革命的一部分,他们掌握权势,为所欲为,侮辱他们,杀戮他们,公审他们,都算是革命。
可是凌虐这些依附于男子才能生存的女子又算什么?
那是彻底的暴虐,是施虐,是非正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