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大人啊,我听说了,范大人很清廉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范大人真的是好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来拜祭皇上和皇后。。。”
“你们知道什么啊,范大人是忠臣,有名的二不尚书,不受嘱,不受馈,听说朝中的那些大人送了一副对联,上联是不受嘱,不受馈,心底无私可放手,下联是勤为国,勤为民,衙前有鼓便知情。。。”
众人啧啧称赞,用羡慕敬畏的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拜祭皇上皇后的范景文。
卢元达自然是看见了范景文,范景文看上去非常的虚弱,跪在地上身体都在颤抖和摇晃,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明显是体力不支。
卢元达的热血往脑门上面涌,打算迈开脚步上前去,不过被身边的军士牢牢的抓住了。
卢元达怒目圆瞪,看向周边的军士,身体还在挣扎。
军士阻拦是有道理的,卢元达站在百姓之中默默的拜祭,这没有问题,身份不可能暴露,就算是有一些愤怒的神情,那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百姓之中也有人显露出来这样的神情,可要是走出去拜祭,那就要跪在灵柩的前面,就要报出自身的官职。
占领京城的大顺军军士,没有清算文官,不过对于城内的军士,特别是锦衣卫的军士,是严格控制的,一经发现,必定要羁押,愿意归顺之人编入大顺军之中去,到京城外面的军营去驻扎,不愿意归顺之人,要么直接斩杀,要么关押到大牢里面去。
卢元达如果走出去拜祭,很有可能是死路一条。
卢元达还在挣扎,且动作越拉越大,周遭的几个军士,脑门上面冒出了汗滴。
“哼,这个时候来拜祭,有什么用处啊,早干什么去了,皇上和皇后的灵柩都摆在这里了,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还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家旁边两个户部的大人,早就做好归顺朝廷的准备了。。。”
“说的是,人家将皇上和皇后的灵柩摆在这里,让朝中的那些大人来拜祭,到时候记下这些人的名字,一个一个上门去捉拿,多省心啊。。。”
“我看啊,这些来拜祭的人就是沽名钓誉,这个时候表忠心,引发新朝廷的注意,到时候还是能够谋得一官半职,还不是照样做官,这样的读书人我见得多了。。。”
不合时宜的议论出现了,声音还不小,正在拜祭皇上和皇后的范景文也听见了,身体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范景文没有理会这些议论的声音,他从怀里掏出来准备好的白布,用力的咬破手指,开始在白布上面写下血书,一边写一边开口诵读。
“臣身为朝中大臣,不能够灭贼雪耻,害皇上皇后遭此凌辱,死有余恨。。。”
写完血书,范景文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朝着不远处的筒子河而去。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范景文纵身一跃,跳入筒子河里面去了。。。
守卫的军士终于反应过来了,朝着筒子河冲过去,一些百姓也涌过去,这里面就包括略微冷静了一些的卢元达。
范景文的身体已经沉下去了,跑过来的大顺军军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谁敢下去,围绕紫禁城的筒子河,虽然不是很宽,但水还是有些深的,再说了,范景文跳下去之后,就沉下去了,如果下去打捞,稍不小心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