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章程办事,就看他们会推谁出来了。”他轻拍着她的肩膀。
高放安正自喜皇帝并没有因此事而降罪任何,便发现沈全开始追查当初陷害他之事。
这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却也借了谢梓棠一些势力,这些日子谢梓棠忙着户部开年的预算,谢梓材算是占尽了风光,她也没空去掺和什么。
听到沈全出狱的消息的时候谢梓棠便有意处理了后头的事,按理说是没什么痕迹了,傅集远自然是如此告诉高放安,嘱咐他不必多虑。
“呵,”高放安冷笑着看着手下的人交上来的东西,“这四皇女还真是越发胆大了,此前靠着高家才得以在陛下面前得了那么多脸面,现下竟然也敢背着我做手脚了。”
谢梓棠将自己的尾巴倒是扫的干干净净,只要那些人的把柄还在他们手里,就不怕那些人供出他们。只是他们也得从中做些手脚,总不能叫他们被判了斩头,到时候他们可就瞒不住了。
本来也是个上下打点的事情,谁知道谢梓棠以防那些个人熬不住刑罚说出他们来,竟然私下里给他们的家人送了些东西,自然是高放安从前跟他们联系时的一些线索。
“傅家这些年依附您,但二心恐怕已经显然了。”侍从道。
傅集远这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当初同是平定宦官之乱的功臣,他只因当初比高放安矮了一个衔,时至今日还被压在下头。
若不是高家送进宫的女儿死的早,而淑妃命好生下一子一女,两家人原也不必有此交集的。
“去将高沉给我叫回来。”高放安冷笑道。
“绩远女君?属下多言,绩远女君虽然与四殿下的关系不好,但说到底他更怨恨咱们府里。”
当初高沉不愿与谢梓棠成亲,接连写了三封信给谢梓棠,其中言明了自己不愿与她成婚的心思,但全都被高家给截了下来。也就是如此,谢梓棠从不知道高沉当初是如此抵触,满心欢喜等着成亲,却只等来了一个怒目相对的情郎。
高沉不满谢梓棠,又何尝不知道高家的人做的手脚。
“谁说要他相助了,不过是借他的手,让谢梓棠安心罢了。”
一个旁支的孩子而已,毁了也就毁了。
这些日子春光明媚,私塾里的事情也多了起来,明年便是春闱的时候,高沉也不敢放松,照料着许多家境不好的学生。
看到高府的人来的时候他的面色就坏了很多,齐熏见到了这副场面也有些明白,对他道:“先生先去吧,我替您看着那些小不点就是了。”
这段日子东宫接济了齐熏一家,她的境遇也好了许多,只是她说明年不参加春闱的时候,还是让高沉失望了些。
“殿下说,她另有安排。”齐熏腼腆着道。
“你就这么信任皇太女?若是她骗了你,可别哭。”高沉无奈,谢梓材是什么心思他是不懂,但以齐熏的学识,清清白白的入仕亦是可以做到的,这番借了谢梓材的力,免不了就成了党羽。
齐熏赧然笑了笑,叫他赶紧走别耽搁了事情。
高沉的风流名声在外多年,当初办这个私塾的时候就惹来了不少看笑话的人。齐熏想读书,但家中贫寒,知道高沉不收取任何才壮着胆子来。她一介女子也是害怕那些传言的,那时候在怀里藏了一把刀才敢来。
见到高沉的那一刻,她便觉得这先生恍若仙人一般,一身银白的衣衫,衣摆飞扬,当时正是杨花时节,他在那杨絮中拿着戒尺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