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把他们这些孩子一直压着,终究是血脉相连。但这些时日也不能着急,等到合适的契机我自然会提。”
她方才还特意问了谢瑶光,她在付思远那儿的状况。
那姑娘欲言又止,却也没有说出什么,只说自己未曾受辱。
“我派去的人,也是这样回我消息的。”
柳微之点点头,不过一会儿便看到付思远和谢瑶光跟在薛玳后面,跟他们行了礼便离开了。
薛玳的脸色仍旧不好,只是公务繁多,也容不得他多思忖什么,出了东宫,仍旧往官署去了。
收到林尧升的信的时候,已离谷默离去过了一整个月的时间。
谷默信守承诺,商路的事专门跟边城刺史提了要林尧升来相助,那刺史向皇帝请命,念及林尧升此前的慷慨,皇帝便也赏了他官职让他专负责此事。
“我听一些从平成来的商贩说,那林公子回去之后,找来了西边最好的工匠,在修一座锦绣楼阁呢。”奉壹这几日在街上游走的时候听到了这些消息,多听了几句,说是那设计的图纸画得是金碧辉煌,也不知造价几何。
“他也是实在不知收敛,之前号称全副身家都送了出去,现在还拿出这么多钱财。”
林尧升愿铸金屋来藏娇的风言风语,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柳微之是实在闹不懂这两个人,大张旗鼓的时候也闹腾,隐瞒着心思的时候,也喧闹。
“不过这下,若是顺利,他也能脱离商籍,说不定……”
“就算是入了仕,又要有什么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英国公府家的姑娘呢?”柳微之无奈道。
若是朝着这条路上走,林尧升分明是无路可走的。
奉壹住了嘴,他也未曾想明白这些人婚事里头怎么能有那么多的顾忌。
这夜里闷热的气氛愈加浓厚,何空游看着穿了个严严实实过来的秋吟笑道:“你也过分小心了。”
“少废话,头回说的证据呢?”秋吟将帷帽摘下也没什么好脸色。
何空游早已习惯,从怀中递出一封书信来,秋吟立刻抽了过去。
“这是当初给薛遇诊治的御医送来的,他告老还乡之后我好容易探查到了他的所在,拿着他的孙女威胁了一阵,他便也将实话都说了出来了。”
何空游看着秋吟的脸色越来越差,轻笑道:“我当时真以为她是因为落马谷的事,加之自入宫以来操劳太过,才会陡然去世。现在看来,那毒药也发挥了不少用处。”
薛遇的身子自去世前三四年便已经不好了起来,所以当时秋吟也没有多怀疑。
她握着那封信,而后将它揉成一团放在手里,牙齿紧咬着。
“我倒是好奇,薛遇当初瞒下淑妃的事还算情有可原,毕竟傅家的人还可利用,你这些年只字不提又是为什么?难道是真怕了高家和傅家?”
秋吟并不答话,她记起薛遇死前,特地交代她,莫要提起谢梓相的事,当时的淑妃端着药进来侍奉,也是勤恳真心。
此前谢梓相因为推谢梓材落水的事被赶往宫外,那时候淑妃就跪在薛遇面前求过,秋吟那时候在门外站着,并不确凿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淑妃哭得肝肠寸断,让薛遇不要再计较从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