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了杨家的人,如今朝中做主的是青龙卫的统帅。
“此前柳微之与你们所说的事情,本宫都可以照给,除了与他和离再与你们结亲的事,若你们还有别的想要的,本宫一律都会给你们。”她这些日子按理说是不该出来的,称病一直在休养,只敢悄悄出宫去见杨家的人。
那四十余岁的人拧着眉并没有立刻回应,隔了一阵才道:“殿下或许是误会什么了,微之兄弟当时同我说的是,他会被废除驸马之位。所以无论是不是我杨家人,恐怕殿下都护不住他的位子了。”
谢梓材愣神了好一阵,在回东宫的路上她整个头都疼起来。
究竟是遗漏了什么地方……柳微之到底在做什么盘算。
只是她现下再怎么问,那个人也是一言不发的。
她下马车的时候差点跌坐下去,眼神模糊了一阵,隐约感到有人从远处跑来扶起了她。
她以为是柳微之,只是摸到那双手的时候便失望。
也是,那人现下被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里能出得来。
她看着面前的付思远无力问:“你怎么进宫来了,何事啊?”
付思远并没有即刻说出来,先把谢梓材扶到书房里坐下,看她喝了茶水定了心神之后才有了要开口的迹象。
“到底什么事,别卖关子了。”她头疼得厉害只能勉强问着。
付思远犹疑了许久,终究先试探了一句:“无论如何,奴婢希望殿下明白,奴婢对殿下绝无二心。”
“这我自然相信,快说吧。”她闭着眼养神应付着。
“亭寻公主,是奴婢杀死的。”
她猜到了,点头让他接着说下去。
“奴婢本来没想杀死她,只是她说了一桩关于驸马的秘闻,奴婢觉得她是故意在挑拨驸马与您的关系,于是便擅作主张处置了她,免得她胡言乱语惹出风波。”
她停下了揉着太阳穴的动作抬起了眼。
付思远看着她现下疲惫不堪,好像他再多说一句面前的人便会全然崩溃陷入痴狂,他犹疑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开口道:“只是这些日子奴婢暗地里调查着,才知道亭寻公主所说,也不算假。”
“究竟何事。”谢梓材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驸马在临谯为官时便与昭南王牵连,后调至珉州也是昭南王在朝中的人所做的手脚。昭南王出身寒族,虽多年来凭着世子贤名让中原不少世家对其刮目相看,但江南世家总是对他们不算客气。驸马借着柳家的名声多年来在珉州等地与江南世族结交,劝得他们多番亲近过昭南王。”
柳微之和昭南王有牵扯的事情她早就清楚,从前那些事她也没什么功夫计较,是以此刻还算平静。
“只是……在珉州两年后,驸马与魏桓生之间渐生嫌隙,驸马自己在江南并进大量田地,并修书相劝将柳家旁支迁入珉州地界,太女或许不知,如今柳家在江南倒比不少本身的世家还要有声名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