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只想着前进的塔那喀根本不管自己的身前是不是满洲溃兵还是靖北军步兵,他只知道不停地挥舞着马刀。
他的眼中只有正在督军前进第二镇镇将王忠的大旗。
不断地有溃兵被砍杀,不断地有靖北军被战马撞飞,不断地有白甲兵被人流挤翻。
在全军溃退的局面下,塔那喀和他的满洲兵仿佛一股逆流,迎头撞向了汹涌而来的靖北军。
“快举盾,上狼筅,长枪手准备!”
满洲骑兵的速度并不快,无数溃逃的满洲兵成功地迟滞了骑兵的速度,当他们杀散溃兵,第二镇鸳鸯兵甲队已经在他们面前摆好了阵势。
第二镇鸳鸯兵甲队是由原李家寨鸳鸯军扩编起来的,习练鸳鸯阵已久,有很多人都是上过几次战场的老兵了,可谓是第二镇战斗力最强的一支步队。
“噗呲、噗呲!”
一连串长枪入肉的声音响起,在塔那喀和他所部的骑兵劈翻了鸳鸯兵前排的盾牌手时,鸳鸯兵的长枪手,手中的长枪也透过狼筅的缝隙刺中了那些正在疯狂挥舞马刀的大清军。
带头冲阵的塔那喀麾下的骑兵还没弄明白这长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有十余人中抢落马。
近两丈长的狼筅很好地掩护了后阵的长枪手和盾牌手。
尤其是狼筅上密密麻麻的枝桠让那些武勇的清军白甲兵有一种狗咬刺猬的感觉,
他们除了挥刀劈砍身前那不停扫刺的狼筅外,根本无法应付从狼筅后刺过来的长枪。
“这是……?戚家军?”
被狼筅手扫落马下的塔那喀面色大变。
作为一个经历过浑河血战老满洲,塔那喀清楚地发现,自己面对的就是那支绣着“戚”字大旗的戚家军,那个战至最后一人,杀的满洲人尸堆如山的戚家军。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国家兮,下救黔首。杀尽建奴兮,觅个封侯。”
在嘹亮的戚家军军歌声中,第二镇甲队不停地向前突击。尽管他们的战法没有戚家军那样纯熟,尽管他们的配合还有些生疏。
但是当面的满洲兵依然在他们的长枪下不断地倒下,这些疲累了几乎两天的满洲兵根本挡不住鸳鸯兵的突击。
一柄柄长枪如同毒蛇般透过狼筅的缝隙刺中了犹自死战的白甲兵。
“杀!”
身边士卒的不断死亡,没有让塔那喀恐惧,反而刺激了他的凶性。
仗着身上厚重的棉甲,塔那喀不退反进,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砍断了身前扫刺过来的两支狼筅,然后就是身形一矮,翻滚之间,就将身前的两个靖北军盾手砍翻在地。
塔那喀一击得手,翻身就起,弓着身子,宛如猎豹一般扑向了身前的狼筅手,在他看来,这些手持长兵器的靖北军在他近身的攻击下,就和死人差不了多少。
近了、近了!
塔那喀猛地挥出了长刀。
“噗呲!噗呲!”
就在他以为得手之际,数支长枪从塔那喀身前的几个方向同时捅进了塔那喀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