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左良玉围而不打,我等当做何应对?”
在张定国的提醒下,一旁的张可望也反应过来了,左良玉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你依山设防,凭险据守,那我同样在山下布防,封锁通道,将你困死在这大山之中。
随军军师潘独鳌建言道:“左良玉倍道而来,军中粮秣恐怕也没有多少吧!依我之见,莫如再行诈降之计,先堕其心智,再精选骁勇之士卒趁夜下山,纵火焚烧其大寨,然后可趁乱突围。”
张献忠不置可否,转头看向自己的义子张可望。
“父帅,诈降之计恐怕不可能,毕竟咱们反复了几次,据说明廷的皇帝发了狠,下了圣旨,诸贼可免,唯父帅不可留啊!”
张文秀对潘独鳌的诈降之计,有不同的看法,这投来投去,来来回回怕不有七八回了,现在再投降,是当左良玉是傻子呢。
潘独鳌神秘一笑:“学生又没说过要你们去投降,咱们这里可是有没有投降过官军的人,只要取信左良玉,约其攻破咱们山寨的时间,再设下伏兵,如此可尽全功也。”
“哦,你是说翻天龙?这厮咱们情况不太了解,我恐怕他会卖了咱们?”
张献忠心中一动,随即想到了可以诈降的人选,但是缺又有些担忧,毕竟翻天龙入伙不久,底细大家又不是太了解的,要是这假投降变成了真投降,自己这几万人马可就全完了。
“不让他知道不就完了,射塌天和邓天王他们和翻天龙关系不错,咱们可以让邓天王约其共降左良玉,约定时间引官军上山,咱们伏兵数路,断了官军的退路,再攻其大营,必能大破官军。”
“好,文秀你去将邓天王请到为父营寨来。”
邓天王就是中营营官张守安,乃是张献忠的本家兄弟,为人豪爽仗义,颇得农民军各头领军心,张献忠着其掌控中军的意思就是此人能承上启下,平衡义军各头领的矛盾,同时张献忠也可通过他了解各头领的为人和喜好。
须臾!
张守安就赶到了张献忠大帐,他既是张献忠的本家兄弟,虽然张献忠造了金册,自封八大王,但是大家毕竟是流寇出身,自然没什么虚礼可言。
故此进了大帐,张守安就大大咧咧地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开口问道:“大哥您叫俺来有什么事?”
“我问你,那个翻天龙到底是什么来路?你有没有查过他的底细?”
对于张守安的无礼,张献忠也不以为意,直接开口询问起陶五的来历。
“哦,原来是这事,这厮跟咱经常一起喝酒,来历吗?兄弟也查访过,据他和他手下的几个头目所说,他们本是宣大的官兵,卢蛮子败给东虏后,他们才落的草,一心想砍了杨嗣昌的狗头,替卢蛮子报仇呢!怎地?这人有问题?”
“嗯……不是,现在咱们被左良玉堵死在玛瑙山,但是军中粮食不足,根本不足以久持,我有意用诈降之法,诱使官军上山,你看这翻天龙可用吗?”
既是本家兄弟,张献忠也不虚言,直接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