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之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这个含嗔带怒的女人。
“奴家柳隐,不知道奴家犯了那家国法,居然会劳动蓬莱伯派兵拿人。”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你就是柳如是,果然丰姿卓越,怪不得钱谦益那个老货对你如痴如醉,花费重金替你修建红豆山庄了,不过你既未赎身,又怎地是良家女子?本伯又何来的强抢民女?”
“这……!”
柳如是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武人给怼住了,她虽然名闻金陵,但是并没有人替她赎身,如今还是贱籍,堂堂的蓬莱伯寻几个妓女,这可一点不违反国家法度。
“好了,你也别在这和本伯摆什么当红名妓的谱了,本伯替你赎身,你就在军帅府替本帅充当秘书吧,本伯公务繁忙,身边也缺一个端茶倒水,草拟公文之人,李邦杰你去拿一百两送到如是姑娘的院子,那老鸨子若是不愿意,就给本伯把院子给砸了。”
“喏!”
李邦杰连忙领命,他在山东时也听说过秦淮八艳的名声,如今大帅用一百两去赎人,这他娘的就是明抢了,这辈子他抢的地方多了去了,可是还没抢过妓院,今天可要开开荤了,若是再遇上几个可人的小娘子,那就完美了。
“你……蓬莱伯如此强买强卖,欺凌一个弱质女流,不怕惹人耻笑吗?”
柳如是大惊失色,钱谦益文贯江左,又常常直指时弊,虽年过六十却有匡复社稷之心,而且对自己执礼甚恭,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谦谦君子,她早已芳心暗许,用非君不嫁来讲都不为过。
“呃,柳姑娘和那个水太凉真是情比金坚啊,你信不信,本伯一道手书就能让他割爱,不过你放心,本伯后宅的女人多的是,不会对你起什么不轨之心,将来你要是遇到良人,本伯自然可以放你出府。”
李兴之并不是色中饿鬼,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的浪荡子,如今天下局势错综复杂,历史已经改变了不少,为了避免出现甲申国难,夷狄入我中华,他每一步棋都要深思熟虑,自然不可能将精力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救下柳如是,也是顺带而为,他可不想这个奇女子被一个无德无行的无耻小人给祸害了。
“水太凉?”
柳如是有些疑惑。
保国公朱国弼大笑着解释起来:“柳姑娘,适才牧斋公在媚香楼被蓬莱伯说成不忠、不义、不仁、不羞之人,他恼羞成怒之余,居然想要跳秦淮河自杀,不过因为水凉却没敢下水,故此蓬莱伯称其为水太凉。”
李兴之疑惑地看向朱国弼,自从秦淮八艳进了包房,这厮的话就多了,莫非也对这柳如是起了心思。
其实他不知道,柳如是已经二十四岁了,又不是处子之身,朱国弼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对一个被夫家赶出来的女人感兴趣呢,其实朱国弼是对寇白门动了心,这会生怕李兴之会一起带到山东,这是有意讨好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