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看着她笑了一下:“这是其中之一。站在单文飞和陈晓红的角度思考问题,他们已经住在一块儿,急需攒钱买房结婚。单文飞每天在外面努力工作,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惧怕因为犯错失去这份收入。所以面对我们的询问,他不愿说,也不敢说。”
“确定了这一点,就可以有的放矢。直接上门让他一五一十把事情讲清楚。”
“跟我猜测的一模一样,单文飞在案发当天送餐过程中,出了点儿意外,撞倒了一个路人。”
“如果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我也不会起疑心。但其中有两点让我产生了怀疑。”
“首先是送餐过程中的简化模式,也就是把餐盒放在电动车前隔板上的这个行为。在快递员看来很正常,实际上在混乱过程中被调包的可能性很大。”
“另外,就是单文飞说,当时被撞的路人衣服袖子破裂,口子很大。”
“如果是夏天,衣服单薄,这一点还说得通。可现在是冬天,衣服很厚,就算是袖口被电动车挂着拖行,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非常低,甚至为零。何况单文飞也说了,他当时从尚红巷转入民政街。有过骑行和驾驶经验的人都知道,转弯的时候必须减速,尤其是在城里。既然冲击力量不大,对方衣服为什么会裂开那么大的一道口子?”
“前天讨论案情的时候,张艺轩带了一些“景颇人家”的外卖包装。餐盒和塑料袋上都印着餐馆标志,这是统一包装。我还看过餐馆在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单文飞去前台拿外卖的时候,还有十几份打好包的饭菜摆在那里。以同样的一饭三菜为例,包装没有区别,如果不是服务员按照排序叫号发货,很容易混淆。”
“把人撞倒了就必须下车查看。何况民政街是闹市,来来往往的人多。如果单文飞驾车逃离,根本跑不掉。何况当时他的电动车也被带翻了,放在前隔板上的外卖也掉在地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被撞的人身上……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注意两份外卖包装一模一样。”
“从这方面推测,不难得出结论————那个被撞倒的路人,大概率就是凶手。”
这番分析让邢乐听得目瞪口呆,她对虎平涛简直佩服到极点,情不自禁地叫起来:“虎哥,我要给你生猴子……哦不,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我跟着你跑了一整天,怎么偏偏就你能看出并发现问题?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王雄杰好气又好笑抬起手,曲起指关节,给了邢乐脑门上一个爆栗:“你以为当警察只要能打、能跑、能抓贼就行?大多数时候还得靠脑子。这种家庭纠纷引发的谋杀案多了,不是过来人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细微环节。你这小年轻刚入行,就成天想着破大案要案……还是实际点儿,赶紧找个人结婚。生活是最好的老师,能交给你酸甜苦辣,善恶美丑。”
虎平涛故意逗邢乐,顺便给王雄杰帮腔:“丁健就很不错啊!踏实肯干,不抽烟喝酒也没有不良嗜好。而且你们两个人都是警察,有共同语言。”
邢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丁健那模样,你还不如杀了我吧!”
王雄杰顿时叫了起来:“人家丁健怎么招你惹你了?连续好几年被评为优秀工作者,有正式工作,还有车有房,妥妥的好男人。”
邢乐撇了撇嘴:“就他那长相……”
摇摇头,后面的话没往下说。
虎平涛笑道:“丁健可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你别看他长得胖,人家那是体重与财富成正比。”
邢乐疑惑地问:“虎哥,你的意思是,丁健很有钱?”
“丁健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九三年的时候就离开单位自主创业。虽然没有达到王大师“小赚一个亿”的目标,但几千万身家还是有的。”
邢乐满脸都是“不相信”三个字:“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