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期统领骑兵,以阵型变化破敌的手段,他已是许久不用了。但今日重新拾起,却历久弥新一般,用起来却愈发得心应手。
徐牧明白,是自己又有所成长了。
两军即将交锋。
杨信也不再迟疑,指间幽光亮起,衔烛之光大放光华。
嘭~~
杨信似乎听到了某种破碎的声音。
贼人数量庞大,声势浩大,但撞击在汉军的军阵上,竟有种“以卵击石”之感,第一波攻势被轻易粉碎。
原因也很简单,除却有张猛、张飞、乐进、太史慈等悍将镇守第一线,也是因为,杨信的“衔烛”配合他们这些时日调教士卒的攻击方式,能在战斗中占据先机。
杨信大放光明,以“衔烛”之光照耀三军。
但其他事情,他就做不了了,或者说,不用做了。
左翼的张猛,右翼的徐牧,还有居中的黄盖,都能各自完成自己的守卫工作,根本无需他多费心神。
杨信除了弯弓搭箭,时而射杀几名贼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无事可做。
因为,这只是一场守卫战,也是一场练兵之战。
贼人纷纷袭来,如同铁锤和烈焰,正在锤炼着新卒,以鲜血和锋刃为他们送来战争经验,令他们淬变为老卒。
杨信眼观八方,也观察起他所在意的几员将领。
乐进知耻而后勇,如凶神附体,咆哮着厮杀,人挡杀人,气势滔天;太史慈冷静,戟舞似歌,箭出如电,远近手段来回切换,杀人如割草。
虞翻却是有些不济。
他矛术精湛,刺击如电,也刺杀了数人,但双手已在颤抖,神情开始动摇。
杨信暗叹一声,正准备下达指令,将虞翻调度到后方,徐牧却已抢先一步,先将虞翻调了回去。
虞翻如蒙大赦,当即退下。
“不是勇武不济,而是心态不行。”杨信有些失望,“为将者,要有钢铁般的神经,坚韧不拔。虞翻是世家子弟,也无张飞、赵云那等天生的血性,遇到这种惨烈搏杀,露怯也并不奇怪。不过,若不能改正,他却是不能为将了……”
当然,即便不能为将,以虞翻的才学,也能成长为军师一类的角色。只是,这家伙性格又有缺陷,“嘴臭”属性点满,也不太适合为军师。
貔虎骑轮番冲击!
杨信没有让貔虎骑固守,而是让赵烈便宜行事。
对赵烈的能力,他已无半分怀疑。
赵烈则同样回报了他。
貔虎骑的冲击如同手术刀,每每都能刺在敌人的要害处,搅得敌阵一团乱麻。
只可惜,贼人数目太多,而貔虎骑却太少,只能替汉军减缓压力,逆转局势却不可能。
毕竟人数差距巨大,汉军依旧处于绝对下风,除了貔虎骑,其余部众都是只能守,不能攻。
……
黄昏时分,敌军终于退却了,留下一地尸体。
大多都是贼人的,汉军损失不大。
除却有诸位猛将镇守,田丰的“禳灾”,也是润物无声,起到了不小作用。
贼人却未上山,而是堂而皇之地在汉军面前扎营,显然是准备第二日继续交战。
见此情形,许多汉军都是面色煞白。
田丰紧盯着营垒,却忽然笑了:“贼人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