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桥长叹了一口气,摸索着桌上烟盒已经空了。
捡起烟灰缸里的烟屁股点上,一口老烟腾升而起路桥想起了最开始的时候。
路桥还记得当年自己是怎么被张老看上的,菜场附近的熟人,一般买上一两次肉路桥都能记住,对方有什么喜好,要肥要瘦。
可就有一个老人,每次都在一旁看着自己。
从不卖肉,而是远远地看着。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被自己察觉到就转身离开。
有一次路桥真的受不了了,拿下了多余的边角料塑料袋一包走向了老人,这人就是张老
“这玩意,多出来的。你想吃肉嘛?这个给你。别再来我摊子上眼巴巴地看着了,比苍蝇还烦。”路桥回答道。
确实,开猪肉铺的路桥,最烦的架势粘在肉上的苍蝇,赶不走还影响客人。
但张老并没有那肉,而是笑嘻嘻地开口道:“卖肉,一天能赚多少钱?”
“几百?好的时候上千?”路桥敷衍地回答道。
“就当你每天都是一千,一个月下来也就是三万。你有没有想过,多久能买上房子?你想赚钱嘛?赚大钱!”张老笑嘻嘻的。
路桥咬着脑袋,张老从自己破旧的腰包里拿出了一叠人民币递给了路桥:“这是定金,如果你能干这一行,那么一次手里就会比整个还多。拿上你的家伙跟我来吧。”
路桥愣住了,钱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什么家伙?”
“杀猪的刀!”张老说着朝菜市场门口挪去。
路桥愣了片刻拿起了桌上的刀,关了肉铺连忙追上。
那是面包车,那个时候开车的就是大海。
张老带着路桥第一次到了肉联厂,一路上路桥思索了很多。
甚至有想过那么多钱只是定金,会不会未来让自己杀人之类的。
但想归想,路桥看见了肉联厂还是松了口气。
“我菜市场卖猪一个月真有一两万,来你们厂子里杀猪怎么能更多不成?”路桥询问道。
张老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下了车走了进去,路桥跟进去才发现整个地方都是空的。
没错,这里是个废弃的肉联厂。
张老打开了冷库,此时的冷库已经不制冷了。
而里面是一头死猪,杀猪这一行路桥是子承父业。
一眼就能看得出猪是怎么死的,脑袋上有一块凹陷。铁锤打击脑部,一击致命,猪已经死了。没放血的情况下放到现在,猪肉已经腥臊了。
路桥开口道:“这猪不能吃了,检疫表先不说有没有。但杀猪不放血,肉腥骚的很!常识都不懂,你确定你懂我这行嘛?”
张老乐呵地笑着指着开口道:“十分钟,用你的刀。把它分解了,按顺序装入袋子里。这位是大海,会帮你撑袋子。你要是做得到,以后一头猪就是两万块。”
“杀一只猪?给两万块?”路桥不解的上前。
张老开始计时,路桥则用手里的刀开始杀猪。
但一刀下去都是血黏糊在刀上,无奈路桥只能先选择放血。
可猪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血根本放不出来。
切开有血,但放不出血。
路桥有些无奈,一步步操作下来。
张老掐掉了秒表笑着:“十分钟了,你不行啊。”
而十分钟,路桥才刚解决了不到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