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个时候越不适合赶路,免得母亲的情绪波动太大,慢慢走,让她慢慢找回当初的记忆,慢慢适应外出十多年后回家的心情。
近乡情怯路徘徊,这五百多里的回家之路,江素素‘走了’整整十三年!
云景他们一行来到茶摊,算得上是大客户了,店家热情的招呼着。
经营茶摊的是一老一少,老的五六十岁,小的只有七八岁,他们也不是什么奇人异事,单纯的附近人家,趁着酷暑农闲,来卖点凉茶挣些辛苦钱补贴家用。
云景他们要了几壶凉茶,几碟瓜子,喝着茶水,听江素素回忆讲述她曾经的遭遇。
别说,这家茶摊的凉茶真心不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胜在清凉解暑,比云景前世的加多吉还好喝,而且还不贵,一壶茶也才四五个铜板。
茶摊老板,那个老伯听云景他们是外地口音,操着撇脚的官话问了一句:“诸位可是外地人?”
“老伯好眼光,不知有何指教?”云景回头笑道。
老伯赶紧摆手道:“我哪儿有什么眼光啊,你们口音一听就不是本地的,公子言重了,指教不敢当,就是有个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们一下,你们外地来的不清楚情况,以免惹上麻烦,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别怪我多嘴才好”
“多谢老伯好意,不知是何事,但说无妨”,云景拱手有礼有节道。
似乎没多少人对他如此客气的,老伯有些手足无措,干脆直接道:“是这样的,敢叫公子知晓,凤阳县北面可不太平,你们外地来的,没事儿最好不要去那边,以免……哎,以免丢了性命,不是我倚老卖老损凤阳县境内的治安不好啊,实在是那边一直以来都不太平,尤其是近来朝廷打仗,那边就更不太平了”
听到这里,云景眉毛一挑,他没记错,母亲老家小林村,就在凤阳县北面。
此时有必要了解清楚,他追问道:“老伯,不知能否说得再具体点?”
“有什么不能说的,凤阳县地界的人都清楚那边的情况,怎么说呢,这事儿还得从十多年前说起呢,十五六年前吧,不知何处一股恶匪流窜到了凤阳县地界,他们凶狠残暴行事狠辣,刚来几年,打家劫舍无恶不作,遭到了官府围剿,但官府的人反而被他们杀了不少并未成功,围剿的事情惹怒了他们,他们还屠了两个村子泄愤示威呢,当年啊,哎,那叫一个惨,两个村子的人都被杀光了,至今都没人敢去……,后来官府又陆陆续续组织了几次围剿,都依旧无功而返,反倒是让那帮恶匪逐渐壮大,到了如今,十多年过去,那帮恶匪占立山头结寨而居,号称两千儿郎,俨然一方土霸王,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所以啊,你们最好不要去那边,若是遇到他们就麻烦了”,老伯语气复杂道。
听着老伯的话,江素素死死的拽着云山的手,脸色微白,不出意外,当初小林村被屠,应该就是那帮恶匪干的了,原因居然是为了向官府示威,那么多无辜之人,就成了刀下亡魂。
估计是想到了当初可怕的记忆,江素素身躯有点发抖。
云景听着听着,眉头却是渐渐皱了起来,问:“老伯,既然那帮恶匪如此残暴,官府就任由他们这样搞下去?就算县衙方面剿匪不力,郡里面,州里面总不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吧?”
“那哪儿能呢,官府也不是没有作为的,这些年来凤阳县县令都换了近十个呢,就因为每个县令都搞不定那伙恶匪,贬的贬调的调,有几次上头也曾出重兵围剿,但那帮恶匪太狡猾了,而且有什么厉害的高手,几次重兵围剿都无功而返,久而久之那个地方倒是打出了威风,前去投靠之人无数,这才有了如今的规模,前些年还有人说,这事儿惊动了京城那边,本来京城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结果边关战事起了,上头也就顾不了这点小事儿了,然后就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凤阳县以北,几乎成了那帮匪徒的地盘,官府都不敢去管”,老伯摇头无奈道。
听了老伯的这番话,云景心说麻烦了,有那帮恶匪占据凤阳县以北,想带母亲回小林村,恐怕得从长计议才行。
眼看小林村就近在咫尺了啊,居然是这么个情况,云景心头别提多郁闷了。
话说回来,那边匪徒如果真是十多年前屠了小林村的那伙人,严格的说起来还是云景的仇人呢,母亲因为他们无家可归,自己外公外婆也惨死他们刀下,还有自己的两个舅舅一个姑姑也是当时没的!
这事儿还得合计合计,然后云景想了想问:“老伯,不知你听没听说过,凤阳县境内有一个叫江小惜的女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