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下官前来,是想求阎大匠指点一下书法。”褚遂良说道。
“啊!褚仕郎搞错了吧?要说这画,阎某自认还行,书法怎么敢指点你。”阎立德意外的说道。都是熟人,他当然知道褚遂良在书法上,并不比他差。
“最近我感觉写出来的东西,总是差了一些,阎大家也是这方面的大家,因此特意前来请教。”褚遂良解释道。
“恭喜褚仕郎,阎某可不敢称大家,我们相互切磋。”阎立德微微一愣,随后拱手笑道,他明白了褚遂良的意思。褚遂良这是到了书法的一个关头,迈过去就是另一个境界。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向高手请教。或者和差不多的人切磋交流。
“阎大匠恭喜得太早了,我这只是偶尔心有所感罢了。”褚遂良摇摇头道。
“不说那些,正好今天有人送了两坛酒,我们喝一杯再说。”阎立德笑着道。
“甚好!”褚遂良跟着笑道。要说这武者爱酒,文人其实更爱酒,还喝得更有花样。
“去给老爷我准备酒菜!再拿个炉子来。”阎立德吩咐道。
“这天气喝烫酒不太好吧?”褚遂良提醒道。
“没事,这酒是新酿的,烫一下更好。”阎立德解释道。
“哦!那是的。”褚遂良赞同道。
很快一个炉子摆在了两人案几中间,一名侍女添上炭火,随后放上一个铜壶,小心的抱起酒坛,打开倒酒入壶。
“好香啊!”
“好香的酒!”随着侍女倒酒,酒香散开,两人同时出声。
“这酒香,真是绝了,只是闻味道,就让人有些迫不及待。”褚遂良赞叹道。
“嗯嗯!”阎立德连连点头赞同。
“阎大匠你说这是别人送的?不知道是哪家酿的?”褚遂良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小师弟家自酿的。”阎立德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并不知道这是秦穆酿的,还以为是秦家酿造,因此才说是秦穆家自酿。
“小师弟?阎大匠你师弟是哪位?怎么没有听说过。”褚遂良想了一下,茫然的问道。
“哦!是我新收的小师弟,还没有正式拜师,所以没多少人知道。”阎立德被惊醒,收回一直盯着铜壶的目光,笑着解释道。
褚遂良被他一说,不由更迷糊了,听说过收徒弟,从没听说过收师弟的,要知道阎家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另外的老师,他们都是家传。
“新收的小师弟?是小徒弟吧?”褚遂良疑惑的看着阎立德问道,他还以为阎立德说错了。
“呵呵,没错,就是小师弟,我是代父收徒。”阎立德笑着解释道。
“不知道是哪位青年俊杰,能得到阎大匠的看重。”褚遂良好奇的问道。
“翼国公长子,秦穆秦怀道,下月初五拜师,还请褚仕郎到时候来做个见证。”阎立德也没有隐瞒,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褚遂良心里一惊,脸色不变笑着答应。秦琼和阎家有了这一层关系,也就是说,以后两家势力都有所增加。虽然不是敌对,不过作为长安的朝臣,这些细节必须留意,说不定哪天就用得上。
“等等!”把事情记在心里,褚遂良突然伸手招呼道。
褚遂良突然大声招呼,让阎立德和侍女都愣住了。看着他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坛,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酒坛是一个稀世珍宝一般。
“这是?”阎立德好奇的问道。
褚遂良没有回答阎立德,捧着酒坛,嘴唇蠕动,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字…这字…”
阎立德挺见他说话,不由好奇的起身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阎立德眼睛也不由一亮。
原来秦穆为了窖藏酒,就把酒坛重新写了名字。书写这种字数比较少的东西,秦穆一般都是用正楷,不过酒坛是圆柱体,因此他选择了瘦金体书写,显得协调一些。
而秦穆写字,习惯性的去使用字帖上的字,虽然他已经尽量让自己改掉这个习惯,不过潜意识的还是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