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白府尹不开口,除非是圣上亲自询问,否则谁也别指望能从顺天府打探到消息,湛非鱼白日里才救了白兆辉一命,白府尹只要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他势必会替湛非鱼隐瞒身份。
第二天依旧是天寒地冻,但好在延续了昨日的晴朗,只是一出门依旧会被人冻的一个哆嗦。
“小姐,你再熬夜读书我们就去学士府”何暖也是气狠了,否则绝对不会说出威胁湛非鱼的话来。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我这是秉承古训,再说距离春闱也就剩下两个月时间了,我不得不抓紧时间读书。”湛非鱼吊书袋的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着绷着脸的何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若是可以的话,谁他娘的愿意大冬天不睡觉的寒窗苦读
自己明明就是个普通本科的智商,却被苦逼的要去考状元,湛非鱼恨不能回炉重投胎换个天才的脑子。
门外的寒风一吹,湛非鱼裹紧了身上的鹤氅,瞅着湛蓝悠远的天空忍不住吟道“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她就是为了自由二字在读书科举这条路上没办法回头了,京城局势变幻莫测,湛非鱼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也没法子回头,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老师为了大哥哥。
京城大大小小的牙行有不少,赵虎这些人干的就是这事,只不过他们不算正规的牙行,手里买的那些人多少有些问题。
“这位小姐里面请。”周正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扬起热情的笑来,实在是很少有主子来牙行的,基本都是让管事的过来买人。
湛非鱼也是熬夜导致脑子一抽一抽的疼,否则她的确不会出来走这一遭,即便已经在大庆朝生活了十几年,可看着和自己一样的人像是货物一般被人挑选,湛非鱼面上不显,但心里多少还有点疙瘩。
自己果真读书读傻了变矫情了,湛非鱼收回目光,任由何暖和周正去交谈。
“姑娘来的巧了,刚好有个厨娘,昨儿才到的。”周管事赶忙让人去把厨娘领了过来。
湛非鱼坐在椅子上看着被领过来的几人,一个是四十来岁的妇人,衣裳穿的有点单薄,低着头,但头发却是一点都不凌乱,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也是干干净净的。
至于余下的五个年轻一点的姑娘家,有两个明显邋遢多了,衣服都是褶皱,而且手背上也黑黝黝的,估计是在牙行里没多少热水,所以双手都没有洗干净。
剩下的三个姑娘看着干净一些,只是一个瓜子脸的眼神太过于活络,明显是个会来事的,余下一个看着神情怯弱,看着湛非鱼好似看到吃人的恶鬼一般,身体还不停的哆嗦。
最后一个姑娘五官普通,有点木讷,反而不显得胆小。
“周管事,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何暖第一个看上的就是这妇人,毕竟她是个厨娘。
做杂事的丫鬟挑上的便是最后这个木讷性子的姑娘,只需要做事麻利就可以了,等去了学士府,现在挑的两个人带概率会被送去庄子上,来路不明的人绝对不可能留在学士府。
“肖氏她是大户人家庄子上的厨娘,是被管事的媳妇给发卖的。”周管事瞅了一眼椅子上的湛非鱼,毕竟是些肮脏事,怕脏了贵人的耳朵,只能压低声音对何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