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响,鲜血四溅,黄滨身体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糊满了双眼,一片血红色里,黄滨眷恋而不舍的看向那白色的纤瘦身影……
“大人,犯人黄滨撞墙而亡了。”衙役检查了一下黄滨的尸体,满脸的鲜血,双眼暴凸的睁大着,这是死不瞑目啊。
章知府连拍了三次惊堂木,这才让动乱喧闹的公堂安静下来,“把犯人黄滨的尸体抬下去……”
秦氏似乎是被吓到了,面色更是惨白的不见一点血色,这娇弱的模样让不少认识秦氏,或者知晓她贤惠名声的读书人都心生怜惜,丈夫被毒杀,留下她这个未亡人被歹人欺凌。
“老奴是冤枉的,都是黄滨他威胁我!”郝嬷嬷像是被吓到了,砰砰的磕着头,把如何陷害秦氏的种种都推到了黄滨头上,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嬷嬷,我敬你如同母亲,你为什么要这般害我……”一直沉默的秦氏在郝嬷嬷招供之后终于情绪崩溃了,坚强的脊背弯了下来,秦氏满脸的泪水,失望又痛心的看着郝嬷嬷。
郝嬷嬷低着头,似乎不敢看秦氏一眼,“不是我,都是黄滨主使的,他才是主谋,我是冤枉的。”
公堂外,旁听的百姓此刻都同情的看向悲痛欲绝的秦氏,谁能想到自己的奶嬷嬷会伙同歹人来害自己。
百姓甲再次开口:“这个老婆子简直是狼心狗肺,她年轻时未婚夫意外死亡,这怎么能怪到万夫人身上?”
“是啊,就算要恨那也应该是仇恨秦家主那些人,当年万夫人才几岁啊。”百姓乙附和的接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唉,还是我们平头老百姓好,屋檐下住的都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出卖了。”
之前去秦府大门口静坐的一群读书人这会都是羞愧难当,他们认定了秦氏不守妇道,可听完黄滨和郝嬷嬷的招供后,几乎要掩面而逃,他们偏听偏信,枉读圣贤书!
“夫人,老奴对不起你!”郝嬷嬷突然对着秦氏磕了一个头,猛的拔下头上的银头饰,随后往脖子上一抹,鲜血瞬间飞溅而出。
嗬!这审个案子竟然出了两条人命!
倒在了血泊里,郝嬷嬷一手捂住了伤口,可鲜血汩汩的从指缝里冒了出来,瞬间在地上就形成了一小滩血水。
“嬷嬷!”秦氏痛苦的喊了起来,扑过去一般抱住了身体抽搐的郝嬷嬷,泪水滚滚而下,“嬷嬷,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了,你怎么这么傻呢……”
“老奴对不起……夫人,把老奴和未婚夫……葬一起……”郝嬷嬷话没说完,最终失血过多惨死在秦氏的身旁。
“嬷嬷!”秦氏悲恸万分的哭喊着,紧紧抱住郝嬷嬷还温热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不少百姓唏嘘不已,“这或许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有屁用,这老婆子死的倒干脆,可她也不想想万夫人如今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反对声激烈的响起,似乎感觉黄滨和郝嬷嬷就这般死了,太便宜这两人了。
“琼儿,你要干什么!”突然,一道凄厉的喊声响了起来,众人只见一道身影向着秦氏扑了过去,一把夺下了她手中染血的头饰。
郝嬷嬷自刎的首饰呈月牙状,弓弧的一侧异常锋利,堪比匕首,所以才能一下子割断了脖子处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