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他们会为了公主背叛,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总之,我看不清他的根底,他一路走过来,有太多奇幻般不可思议的事了……最高会可能是因势利导,对他的利用。否则以大长老的习惯,不会走这么冒险的一步棋。”
徐永昌道:“那就是说,这是那小子自己的行为,是他想要为他自己谋个晋身之路,而兵行险锋的套路?而其人隐藏在后面顺水推舟,推波助澜,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王平清眼神里有一些迷茫。
这是极罕见的,他身为秦氏集团的“奇目”,既“奇迹的眼目”,在集团内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凡是重要军事政治问题,即便秦刚做出决定的,也必由王平清过目,写下“可”,方才执行。
他才智过人,政治能力卓越,对各大势力的顶尖政治人物看得极清,至少也能推断出他们在想什么。
只有长山郡这个小子,他怎么看不明白。
最初他也是和徐永昌一样的想法,以为他是个红了眼赌徒,妄图用全副身家博上一博。
可是,从来没有赌徒能一直赢下去。
越研究下去,他的面目就越模糊,他身上的谜团就越多。
研究到最后,王平清都迷茫了,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敢干,为什么能干,为什么还总能干成功。
如果这个坐火箭升上来的小子只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或什么都不懂的疯子,那也没什么。
这种人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通常他们的下场都非常凄惨。
但这小子看似摇摇坠坠,却始终屹立不倒。
这绝不能用运气来解释。
纵观他上任以来,杀人抢钱,清理反对者,镇压暴乱,公开屠杀官僚,带兵冲击邻城,在联席会议上公开与评议会对线,大肆狂招劳工,断石州财路,抗税不交,巨收难民。
再到入侵石州抢粮,与石州暗战,每一件事情都搞得惊天动地,每一件事情都违反常理,从绝境中翻盘。
他是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一系列行为,如果在发生以前,如果有人说他敢这样做并获得成功,绝对会被人当成疯子。
可现在,他不仅成了,而且是大成,大长老借他的势惩罚警告投机集团,他又何尝不是借长老的势在暴风骤雨中存活下来?
这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心机的蠢货或疯子,他一定有极深的谋算和策划,每一步都必然精心设计,环环相扣,才得取得这样的成功。
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王平清却看不出来,只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个非常庞大的、超越想象的阴谋。
一定要小心防备。
曹昆却不管什么阴谋,大声道:“那我们把那小子铲平不就完了?我的血汗钱不就保住了?”
徐永昌怒道:“你闭嘴吧,每次发言都是你在这里胡搅蛮缠。”
曹昆一梗脖子:“我就是这样的,有本事你砍死我。”
王平清打断了他们:“事情并没有到那么糟的局面,最高会仅仅只是警告我们不要搞得太过分,如果这个时候收手就揭过不算,我们也能赚不少……”
曹昆急道:“这个时候收手才赚几个钱?才赚三倍不到啊,都不够我喝西北风的,粮价至少涨到一万才行。”
这句话显然代表了不少人的心声,他们纷纷发出赞同的声音。
王平清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吃太多是会撑死的。”
“这小子是不是帮了最高会还不好说,最高会隐隐有一个很大的布局,可惜还没来得及收网就被那小子撞了个窟窿。我劝你们小心点,你们在大长老眼里,连地上爬的虫子都不算。”
“石州总督,就是前车之鉴。”
会场里一下子冷了下来。
没有人不忌惮最高会,秦氏集团至今还蜗居在西南区,就是明证。
徐永昌担忧道:“那石州总督常升凯一定是倒台了?我们的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王平清神色冷淡地说:“恐怕不止如此。”
“那怎么办?”有人问道。
王平清闭目片刻,回答道:“以5500左右的价格抛掉粮食,尽快回笼资金。石州洗牌时,我们掺上一脚,尽快布局。尝试接触长山郡的那个郡长,看有没有可能发展成同盟。”
但他的意见遭到了冷遇,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