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苏,你先下去休息吧,不用陪着我。”聂嗣摊开竹简,拿起毛笔,看着她说道。
芷苏摇摇头,“奴不会打扰少君的,奴留在这里,少君若有吩咐,奴也好替少君去做。”
她一脸的坚定,聂嗣也不好强制让她出去。
“好吧,你若是累了,可以随时下去休息。”
“奴知道了。”
收回心思,移动矮几上的火烛,停留在竹简侧边。火光勉强照亮泛黄的竹简,这是一卷空白竹简。
聂嗣闭着眼想了想,旋即提起笔,在竹简上面写下‘树皮’‘渔网’‘桑皮’‘竹子’‘藤皮’‘麦秆’,顿了顿,他停下笔,想了想,又在上面补充了几样东西。
紧跟着,竹简后半段被他补充上‘挫’‘捣’‘炒’‘烘’‘蒸煮’等等。
写完后,复查两遍,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遗漏,他满意的点点头,旋即拿起刻刀,将竹简后半段记录全部削平。前面的内容泄露无所谓,后面的技艺可不能泄露。
有件事情他忍很久了,这次回来必须要着手解决。
“芷苏,去将奢伯唤来。”聂嗣说道。
“唯。”
芷苏领命而去,不消片刻,奢奴跟着芷苏走进书房。
“少君,唤奴婢可是有事吩咐?”
聂嗣道:“奢伯,家里可有靠近水源的庄子?”
闻言,奢奴眨眨眼,旋即笑着道:“少君,这渭河、霸水、丰水、成国渠等几条河流,水草丰盛之地,都是聂氏的,岂会没有靠近水源的庄子。据奴婢所知,丰水周边就有三十多个庄子。”
“好,过几日我会去看看。对了,你让人搜集这些东西,顺便,找些信得过的人,我有大用。”说着,聂嗣将手中竹简递给奢奴。
奢奴接过竹简,没有立即观看,而是说道:“少君放心,奴婢明白。”
聂嗣提醒道:“记好了,找的人必须是绝对忠心的,最好都是实诚的百工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少君且安心,附属聂氏的佃农之中,就有不少人擅长百工技艺,且他们深受聂氏恩德,与聂氏一衣带水,绝对忠心。”
“嗯,你去吧。”
“唯。”
自始至终,奢奴都没有问过聂嗣想干什么,这让聂嗣很满意,如果一个人好奇心太重,那可算不得一件好事。
不出意外,他应该能把那玩意弄出来,虽然很粗糙,但是用来解决人生大事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火烛即将燃烬,聂嗣也有些乏了。这一日回来,见这个,见那个,精神和**双重折磨。
待他回到寝房,上榻准备休息的时候,愕然的看着已经缩在榻上,裹着被子的芷苏。
“芷苏,你这是做什么?”
芷苏脸红的像是发高烧一样,低声道:“服侍少君就寝。”
聂嗣咽了咽口水,默念一句‘罪过’。
“那个,芷苏,你今日不用服侍就寝了。今日我有些累,想好好休息。”
他当然不是圣人,他此刻也很心动,只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小疙瘩,或许等他彻底适应一切之后,心里的小障碍就会消失。
现在,还不是时候。
芷苏似乎是没想到自家少君居然会拒绝她,她听其他阿姊说过垣君子和桓君子的事情,那两位君子可是十分热衷这种事情。
‘难道少君是在假意推辞。’
这么想着,她坚定道:“少君,这是奴的职责。”
还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