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歆冷哼,“聂郡丞,你不必遮遮掩掩,谁不知道那杜城县尉乃是你聂氏少君。你这是在包庇聂嗣的罪责!”
不装了,刘歆开始了直接的人身攻击。
“刘主簿说得对!”聂绩高声道:“正因为聂嗣乃是我聂氏少君,所以他才更不可能逃掉罪责。只要追回粮食,再问罪聂嗣,毫无掣肘,为何刘主簿一定要先惩治了聂嗣,才愿意商谈追回粮食的事情,难道刘主簿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你这是在狡辩!”刘歆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悄悄将聂嗣送走,助其逃脱!”
“呵呵。”聂绩看着刘歆,不屑一笑,“刘主簿尽管放心,我聂氏族规严苛,绝不会行此事。”
刘歆自然是不相信聂绩的一面之词,他转而看着太守杨崧,“大人,依下官看,还是要先惩治聂嗣!”
堂内的官吏们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们看出来,这是刘歆和聂绩的交锋,并不是真的在就事论事。
这种麻烦事,他们可不想掺和。
杨崧看向聂绩,“郡丞,你以为呢?”
“太守大人决定便是。”聂绩面色平静。
杨崧颔首,言道:“聂嗣确有失职,着拿其下狱。”
刘歆面色一喜,紧跟着道:“大人,杜城县尉聂嗣,乃是聂绩举荐,出了这样的事情,聂绩亦难逃一罪。”
其余官吏纷纷侧目,心想刘主簿这次可算是和聂郡丞彻底撕破脸了。
杨崧看着聂绩,说道:“聂郡丞,那聂嗣毕竟是你侄儿,此事......”
“大人。”聂绩打断他,说道:“聂嗣所犯过错,确属其罪。我身为其仲父,亦有责任,大人惩处便是。”
话音落下,郡司马长史立刻站出来,拱手道:“太守大人,杜城县尉罪责难逃,实属应当,只是聂郡丞对此事丝毫不知,可不能因而重惩。依下官看,既然粮食是聂嗣丢的,那就让聂郡丞负责追讨回来吧。”
“下官附议。”
“下官附议。”
堂内七七八八的官吏全都站出来为聂绩说话。
见此,刘歆眸中闪过一丝恼火,进而看向太守杨崧。后者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紧跟着道:“诸位说的在理,罪在聂嗣。这样吧,此事就交给郡丞处理吧,务必要尽快追回粮食。”
此时,刘歆忽然道:“话虽如此,可总得有个期限吧,郡丞若是一直追不回来,难道就这么拖下去?”
“那依刘主簿的意思呢?”杨崧问。
“三日!”刘歆道:“三日之内,追回粮食。”
其余官吏纷纷皱眉,三日时间未免太短,有的正准备开口驳斥,不想聂绩先一步开口答应,“三日就三日,若是到时候我追不回粮食,便任由太守惩处!”
“君子一言!”刘歆立马逼迫聂绩。
“驷马难追!”聂绩回了他一句,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见状,其余的官吏纷纷拱手告退。
待人走完,杨崧看向刘歆,“刘主簿,全看你了。”
“太守放心,万无一失!”刘歆信心满满。
三日时间,聂绩是不可能找回粮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