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帖?”聂嗣一怔,问道:“谁啊?”
“来人自称是得到光禄大夫闫癸的举荐。”说着,芷苏从袖子中取出一封帛信。
光禄大夫闫癸?
这倒是让聂嗣有些印象,这个闫癸不是夫子的好友么,没想到他居然是光禄大夫。
虽然闫癸职位较高,可是聂嗣也并没有很惊讶。因为说到底,光禄大夫在酆朝只是个荣誉职位,没什么实权。
等同于朝堂吉祥物。
难怪那个人当初在丹水唉声叹气,原来是朝廷的人。
不过也是奇了,这人倒是自来熟,他当初在丹水的时候同这位闫大夫可没有什么交情。
聂嗣接过帛信,打开观看。
须臾,他说道:“将人请进来吧。”
“唯。”
帛信只是一封很普通的引荐信,里面的内容并不重要。让聂嗣感兴趣的是即将过来的那位,此人乃是朝廷敕封的白狄郎将,此次和亲队伍的最高武备长官。
这个人,过来拜访自己,能有什么目的呢?
在他沉思之时,白狄郎将子车烥率领亲卫赵骧走了进来。
聂嗣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双方互相见礼,而后落座。
子车烥打量了一番聂嗣,心中暗自比较闫癸和他所说的聂嗣形象,倒是十分的贴合。
其亲卫赵骧则是个年轻人,穿着甲胄,时不时嘀咕这位聂少君生的好一副皮囊,都能够和女子比美了。
“子车将军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双方寒暄过后,聂嗣主动询问。
实际上,他和这位子车烥还真没有什么话题能聊的,二人只是第一次见面。
子车烥也不矫情,开门见山道:“聂少君,想必聂郡丞已经和你说了目前雍州的局势。我想知道,聂少君是怎么想的。”
还真是不见外啊。
聂嗣微笑道:“不瞒子车将军,上面的事情,仲父少有在家中提及。此番和亲之事,我虽有耳闻,却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聂嗣没打算和只见过一面的子车烥交心。
再者,这个人来的奇怪,他不拜访自己仲父,为什么专门过来拜访自己呢?
想不通,他打算在观察一阵。
子车烥心知聂嗣心中有防备,但是他并不恼怒,因为换成任何一个人,同他人初次谋面,心中都会有防备,更何况是聂氏少君呢。
“我在雒阳之时,与光禄大夫交好。他曾告诉我,当初丹水赈灾,聂少君心系百姓,实乃是不可多得的赤子。此番路过雍州,我特来拜访,还望你我莫要生分了。”
这种话,若是用在相熟的人身上确实有用。可问题是聂嗣和那位闫癸根本就不怎么熟悉,这让聂嗣无法认同子车烥所说的。
双方,更不可能因为一个闫癸而变得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