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西校场内,聂垣和聂桓已经将郡兵整顿了一番。由于还没有募兵的关系,目前仅有一千郡兵,除掉在城中巡逻的,校场内只有三百余人。
不过,这三百人都是屯将、都伯一类的低级军官。
按照郡常备军一千郡兵的规模来看,聂垣和聂桓二人都为曲长,已经将一千郡兵全部拿下。
曲长统辖五屯,每屯一百人,五屯即为五百人,两位曲长,则掌控了一千郡兵。
由此来看,他的仲父对军权的把控还是很严谨的。
不过马上就要再次征兵两千,到时候按照制度,一个校尉统辖一千人,肯定还要再设立两个校尉。
郡校尉一职的位置没有人数限制,想来就是为了专门针对这种状况的。
一般而言,郡内只有一个校尉。
但是此时不是一般时候,所以需要区别对待。
“怎么样了?”聂嗣走到西校场中央,站在三百余名低级军官面前,聂垣和聂桓二人分列左右。
聂桓呵呵一笑,“大兄放心,几个刺头已经全部处置了,这些都是听话的。”
聂垣道:“我们已经将一些事情告诉了他们,这些郡兵都是华阳郡本地人,知道轻重,都愿意自行加强训练,以防备义阳王叛军。”
“可有什么难处?”聂嗣问。
“暂时没有,不过粮食和军械还需要补给。尤其是军械,目前郡兵手中的军械大都是几年前的东西,需要更换。”
“行,此事我记下了,到时候我会和校尉提起。对了,有件事情你们要去做。”聂嗣看着俩人,声音压低。
“大兄请说。”
“唔,此番募兵,我们不能大肆宣扬义阳王叛军的消息,这是为了防止百姓生乱。故而,我担心到时候募兵可能会不顺利。你们寻一两个心腹,前往聂氏佃农聚集之地,告诉他们,只要愿意积极响应募兵,各家各户,税赋田租减半。”
“大兄,你......”聂垣惊讶的看着他。
聂嗣低声道:“刀枪无眼,自己人更放心。”
“我明白了,大兄放心,我待会便去吩咐。”顿了顿,聂垣问道:“大兄,到时候,是否将咱们的佃农庄丁,都放在一曲?”
“不可,将他们打散。”聂嗣道。
“这是为何?”
聂嗣嘿嘿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随后,聂嗣又站在三百余名低级军官面前,画了几个大饼,许诺了些许朝廷的善政,又处置了几个不听话的,将人心勉强聚拢在一起。
听了聂垣的话,聂嗣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还很重,远没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故而带着聂垣的问题,径直去寻丁奚,同时希望面见太守,当面陈述问题。
太守欣然同意,答应见面。
如果说之前聂嗣不知道太守和仲父的关系,他可能会担心太守不同意他的方法,但是刘歆的事情过后,他知道太守和仲父穿一条裤子,所以心中信心很足。
同时,他也没有什么畏惧的。
见到太守的时候,还有别人在场。
不是别人,正是雒阳的使者秦嵩、白狄郎将子车烥以及即将和亲的公主。
那位公主穿着曲裾深衣,戴着面纱,聂嗣看不清她的样貌。不过大致扫了两眼,发现那位公主并不是很高,心中也就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