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蔺琅苦笑着接过盾牌。他虽然也会些剑术,但是在栾冗这等猛将面前还是不够看,刚刚那一巴掌,打得他脑袋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而在博望东北的山中,崇侯翊率军一万埋伏于此。
远远的,他看见栾冗和蔺琅俩人率军狼狈逃窜。虽然现在是个很严肃的场合,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笑。
栾德昂,你也有今日啊!
嘎嘎!
“康弼,你为何发笑?”在他身旁的聂嗣,略带奇怪的询问。
“没。”崇侯翊连忙摇头。
见此,聂嗣也没有刨根问题,命令道:“该你去了。”
“末将明白。”顿了顿,崇侯翊问道:“将军,需要末将生擒公叔服吗?”
按照现在的情况,只要他出手,大概率能拿下公叔服。只是他觉得现在,少君好像并不希望他擒下公叔服,故而有此一问。
聂嗣嘴角一勾,拍拍他肩膀,言道:“公叔服乃是义阳王嫡长子,身份尊贵,倘若在此地被我们生擒,对叛军会是巨大打击。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聂嗣答应蔺珀,会尽全力阻拦公叔服南下,给夏阳悌和阴休提供帮助,拉扯时间。但是,战场之上的变化可不是人能控制的。
公叔服拼死逃出包围,这很符合常理吧。
闻言,崇侯翊点头,“末将明白了。”
俩人说话之间,栾冗和蔺琅已经逃至约定地点,而崇侯翊也准备好发动袭击。
所谓将计就计再就计,无非是埋伏埋伏再埋伏。先是酆军袭击叛军,而后公叔服设计埋伏酆军,在酆军‘中计’逃跑之后,由酆军再度发动袭击。
“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实际上我在第五层。公叔小儿,去岁我怎么教育父亲,现在我就怎么教育你。”聂嗣嘿嘿冷笑。
这就是身边有聪明人的好处,他们总是能为自己查补阙漏,防患未然。
此时,公叔服正处在人生最得意的时间。此一战眼看就要大胜,打残聂嗣的兵马,那他就能从容部署军队,对付即将从堵阳来的酆军,如此一来,义阳国胜利在望。
“给我杀!”
公叔服长剑指天,杀意盎然。其麾下兵马,各个如狼似虎,争先恐后,追杀酆军。
便在他得意之时,一股巨大的喧嚣震慑住了所有义阳军。只见东北方向,旌旗招展,一万大军气势汹汹狂奔而来。
“那是什么?”公叔服瞳孔中尽是不敢置信之色。
这里怎么会有伏兵?
他的迟疑注定不会太久,因为在崇侯翊发动袭击之后,原本逃窜的栾冗,立即掉转马头,反攻义阳军!
两股兵马,将义阳军困在中间,惨烈撕杀再度爆发。
这一战仅仅持续一个时辰,义阳军为酆军袭击,又遭两股兵马围攻,军心大乱!
追击的三万义阳军,遭到崇侯翊和栾冗联手屠杀,酆军歼敌一万余人。公叔服率领万余人狼狈逃窜。他追击栾冗的时候有多得意,逃窜的时候就有多失意。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