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两句如何解释?”盎廓不解道:“白凰所指,真为蔺氏淑女?”
“非也。”鲁仁师摇头道:“后两句,乃是太常姚旃篡改。当时他们想要拉拢大司空蔺纮,便篡改了余下两句。后又着人在城中散布谣言,将歌谣坐实。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真的被他们得逞。”
“那余下两句是什么?”盎廓追问。
鲁仁师端起米浆喝了一口,言道:“当时我夜观天象,结合上古圣贤所遗篇章,日夜推算,终窥未来一角。”
“是何?”
啪!
玉碗放下,不轻不重。
鲁仁师面色既凝重而又迷茫,道:“天地翻覆,神器陨落,群星争晖,人皇宰世。”
盎廓张张嘴,惊骇道:“师兄,你的意思是国朝会......”
“我不知道。”鲁仁师惆怅道:“吾等望气士,不过拾前人所遗之慧。虽得以借此窥探未来,却也不过是管中窥豹,如何能够一叶知秋。天下将乱,人皇当出。未来的九州,在经历战乱之后,将会如玄鸟一般浴火重生,光耀天地。”
“师兄,人皇不能是天子么?”盎廓问道。
闻言,鲁仁师苦笑着摇摇头,“人皇是人皇,天子是天子,岂能混为一谈。国朝已渐没落,纵你为大医匠,也不可能医治。此乃天定气数,人力不可为也。”
“师兄可知,人皇是谁?”
“天命玄鸟之人,自为人皇。”
“何人天命玄鸟?”盎廓追问。
鲁仁师摇头,“说实话,我辞官远游,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天命玄鸟之人,然而事与愿违。人之命,天岂可定。如今乱世将至,变数横生,不知啊。”
盎廓叹道:“如此说来,吾等岂不是只能坐视灾厄发生?”
“师弟无需自责,师父说过,国朝之祸,自上代而始。兴业天子荒废朝政,致使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有此祸,人为也。”鲁仁师微叹,摇着头。
闻言,盎廓沉默须臾,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师兄可曾见过廷尉之子?”
“那个刚刚被封为长门亭侯的聂嗣?”
“是的。”
“见他作甚?”鲁仁师不解。
盎廓道:“此人面相甚为古怪,明明就是早夭暴毙之相,却活得好好的。”
鲁仁师想了想,言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看样子那位长门亭侯命不该绝,恐为变数。若有时间,我一定去见见他。”
望气之道,半真半假,信则有不信则无。他们推演天下大事,取世情,合古事,得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