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王听完后,再度问道:“先生觉得,朝廷何时会力竭?”
韩寻答道:“大王,朝廷为御白狄、肃慎,已将库仓用尽。此番新军南下,朝廷再次征收税赋以充军资。荆州水患未除,豫州又生水旱双灾,朝廷如何能够顾及?灾害不定,百姓流离失所,社稷动荡不安,环环相扣,朝廷已入泥潭。”
“他日张元通等人起兵,朝廷为平叛,只能再度向百姓征收税赋充作大军钱粮,一来二去,百姓岂有不反之理?荆州新定,朝廷却无力赈灾,只能坐视其混乱,若有野心之辈于荆州起事,朝廷又当如何处置?”
“这不就筛子么。”沛王脸上绽放灿烂笑容。
刘湘道:“大王说的也没错,现在朝廷纵然手握重兵,可百姓生计却在逐年下降。不能安抚百姓,叛军就不会消失。我国周边,那些个朝廷太守,已将税赋征收到二十年之后,只为填补朝廷空缺。百姓如此被欺压,岂有不反之理。再者,如今朝廷之上,天子失势,权臣当道,各地太守心怀鬼胎,他日若有时变,这些人定会不朝雒阳,届时内忧外患,酆朝岂有不亡之理?”
“好!”
沛王又是一巴掌‘哐’的一声拍在案几上,酒盏倾倒,酒液顺着案几上的纹路蔓延。
“先生一言,寡人无忧矣!”
沛王扶正酒盏,可惜道:“就是公叔涓败得太快,否则我们还能挑动几个郡的灾民起事。”
韩寻提醒道:“大王,扶持三个已是我们的极限。傀儡在精不在多,打铁还需自身硬,大王所率之部,才是我们的绝对主力。”
“好,寡人记下了。”顿了顿,沛王又道:“能不能借此事,和巨鹿王达成合作。若是张元通等人起兵,巨鹿王会不会动呢?”
如果能够借着张元通等人起兵,让巨鹿王也跟着造反,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就要看张元通等人能闹出多大动静了,若是他们能击溃朝廷大军,将战火烧至兖、司、徐三州,那么巨鹿王一定会动心,进而起兵。”
“一箭双雕!”沛王点头,命令道:“对张元通等人的资助要继续,让他们好好为寡人消耗朝廷实力。”
“唯。”
沛王站起身,活动活动脖子,恶狠狠道:“小皇帝,先兄之仇就让寡人从你身上讨回来吧!”
当年兴业天子杀的倒霉蛋就是沛王的兄长。换句话说,沛王应该感谢兴业天子才对,如果他的兄长不死,那也轮不到高辛积奴来坐王位。不过他现在既然坐上了,那就得为兄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