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
见此,聂嗣心中稍稍松口气,他就担心范瓘钻牛角尖。
须臾,见范瓘情绪稍微稳定下来,聂嗣方才开口说话。
“夫子既然不愿提这些,那弟子就说说别的。”顿了顿,聂嗣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拱手作揖,言道:“夫子,弟子有一事相求还请夫子答应!”
见状,范瓘将他扶起,言道:“你我师徒,有话直说便是,何须作此虚礼,倘若我能帮你,一定不会推辞。”
对于聂嗣,他是真的青睐有加,否则当初也不会将贴身玉佩相赠给他。这次见面,范瓘虽然很失望聂嗣变得陌生,可是心底的感情却是仍旧还在。更何况,早在当年离开雒阳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对朝廷死心。
现在知道这些变化,不过是让他内心更难受罢了。其实让他释怀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很清楚,聂嗣不是不愿意去做,而是他做不到。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难弟子。更何况,弟子将他从义阳国救出来,已算得上是感念报答师徒之情。
范瓘的‘忠’尚有理智,闫癸的‘忠’,无脑无理智,强行将所谓的大义按在别人头上。
闻言,聂嗣深吸口气,说道:“夫子,弟子深爱一位女子。此生誓与其结为夫妇。”
范瓘哑然失笑,心中的纠结郁闷心思,被弟子这么一打岔,倒是消散不少。
伯继真是有心了,这个时候还在开解我。这么想着,范瓘脸上不觉露出一丝丝笑意。
“伯继,你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所求之事,可是希望老夫去为你纳采?”
所谓纳采,即男方请媒人前往女方提亲。
注意,这里的媒人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媒婆就可以的。似聂嗣这样的家庭,娶妻对象,肯定也是豪奢贵庭。倘若聂氏随随便便找个媒人去提亲,会被女方家视为对他们的轻视,甚至是侮辱。
范瓘身为聂嗣的夫子,闻名天下的显学大家,若为媒人,自无不可,更会成为一桩美谈。所以,聂嗣话说出口,范瓘就觉得自己弟子是希望他能去充当媒人。
对此,范瓘自然不会拒绝。
可是,聂嗣的回答并不是这个。
“不是。”聂嗣如实道:“弟子心仪淑女,出身微末,弟子欲以其为妻,还请夫子相助。”
他出征义阳,本想借着大胜余威,同父亲谈判,希望父亲能同意他娶上官胭。可是救下范瓘之后,聂嗣有了新的想法。如果他执意要娶上官胭,聂抗是无法阻止他的。但是那对上官胭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他需要让这件事变得水到渠成,他不希望上官胭夹在自己和聂氏中间左右为难。
闻言,范瓘顿时为之一默,旋即道:“伯继,你应当明白自己的身份。倘若你心仪淑女出身微末,老夫只怕也不好劝解你父亲。”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婚嫁迎娶这样的人生大事。他的面子再大,名气再广泛,也无法在这种事情上说什么。
聂嗣摇摇头,道:“夫子,请听弟子一言。”
紧跟着,聂嗣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