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仗着是东厂太监,有李广撑腰,在朝官和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在张延龄面前耀武扬威。
现在发现小命攥在张家兄弟手里,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一哆嗦,失禁了。
“啧啧啧……杨公公这又是何必?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这样反而会让人看不起。”
张延龄想了想,这大概是阉人的通病。
一旦阉得不够好,就会有失禁的毛病。
杨鹏被绑在架子上不能动,苦苦哀求道:“国舅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为了保命,杨鹏已不知道什么叫原则。
若说以往他对张家兄弟很轻视,现在见过张延龄的手段之后,他知道张延龄心狠手辣,是不可能留他这个知情的“活口”。
张延龄叹道:“杨公公,这么说吧,若是你不能做一个有价值的人,或是提出有价值的建议,本爵就只能……勉为其难杀了你,再去跟陛下说,你畏罪自杀!”
“啊?”
不但要杀他,还要让他“畏罪自杀”?
这手段……
“有价值,有价值。”
杨鹏在生死关头,脑袋也突然好使起来。
如果张延龄只是为了杀他,好像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更不会在他面前说这些,把他提到这里直接一顿鞭刑打死就行。
既然张延龄还有心思跟他废话,那就说明,张延龄必有目的。
“小的可以做两位国舅爷的内应,在李广身边刺探消息,将他的恶行一五一十上告,就算在他饭菜里下毒也是可以的啊……”
杨鹏想明白了。
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跟李广走得很近,经常出入李广身边,甚至进李广炼丹的丹房也不需通报。
张延龄嘴角浮现出个冷笑。
老家伙总算还上道。
不愧是东厂干活的,阴谋手段什么的门清。
越是这样,这种人越不能长久去用,花花肠子太多了。
张延龄叹道:“李广有何恶行,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就算去跟陛下说,他收受贿赂,矫旨委命官员,陛下因为相信他炼丹的本事,还是不会把他怎样,这对我们兄弟并无意义。”
一旁的张鹤龄琢磨了一下,突然用很佩服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弟弟。
“老二,你可真是臭皮匠顶得上诸葛亮,这都能被你想到?”张鹤龄由衷赞叹。
张延龄琢磨了一下兄长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一句好话?
谁是臭皮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