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有点意外,他这个表情似乎是真的厌恶,随后她又恍然说道:“确实也有一些人,更喜欢忠贞温顺的女人。但你不纯粹是一个会被容貌和肉体支配心智的人,这一点在20多岁的年轻男人身上很难见到。”
陶知命听她一口一个“阅历”很丰富的样子,淡淡地问道:“你见识过很多男人?”
“当然不是。”她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能让我感兴趣的男人很少。你不会想问你是第几个吧?”
“我不关心这个。”陶知命被逗乐了,“不过其实我对你是真的没有兴趣了。”
要说看这衣服下面是什么风光,他也看过。要说真的非得体验一番,那得建立在心里没这番膈应的前提之上。
陶知命干脆将杯里的葡萄酒喝完了,然后站了起来:“你别以为我是故意勾起你好奇心,所以之前才那么说。你刚才也说了,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类型。你不是我的菜,所以我也没必要为你解答什么疑问。认识你是个很特别的回忆,就这样吧,晚安。”
莫妮卡·贝鲁奇见他真的开始扭动着脖子伸着懒腰往楼上走去,眉头蹙在了一起,心里莫名涌起一种挫败感。
但她确实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她有那么特别的情绪。
他最开始的眼神,莫妮卡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如果说一番谈话之后,就能转为彻底的厌恶自己,那只能说明这就是思想传统的东方男人特有的心态吧。
可是莫妮卡又觉得他是很笃定地对自己传达给他的追求不屑一顾,这种蔑视让莫妮卡心里有点不爽。
这种被嫌弃的经历,在她的人生中虽然偶尔也会遇到,但对方至少是平静地敬而远之,不像他表现得这么明明白白,一点都不绅士。
“等一下!”她不禁站了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开口。
陶知命背对着她举起手摆了摆,脚步却根本不停:“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伊达利来,又忙了一整天,很累的。”
“……”莫妮卡呆呆地站在那,一时无计可施。
她看着空荡荡的一楼,眼神掠过一丝茫然。
她只是想知道,说得出“法律是道德的底线”这种话的男人,为什么对她觉得用表演来挖掘人性的阴暗面和深度这种事,就不再有兴趣继续聊下去了。
她也想知道,面对这样的自己,他是为什么能做到从一开始很有兴趣,到后来真的没了兴趣,到现在甚至很厌恶的。
真的仅仅只是东方男人对女人特别的占有欲,不喜欢自己这么坦荡的观念吗?
甚至对她并不介意的欢愉也无所谓。
亿万富翁不会缺女人,这一点莫妮卡当然知道,但她还是相信,自己是最特别的,至少不至于让人拒绝。
就算那些对她坦荡的观念敬而远之的男人,莫妮卡也看得出来,那只是因为他们想要避免将来的痛苦。
但将来的事,与现在有什么关系?莫妮卡一直挺不理解那些人的想法。
他之前也许也是因为将来想要永远地占有她,却觉得很难办到,因此对自己没兴趣了。但刚才,确确实实是在厌恶自己。
莫妮卡自认自己虽然很坦荡,却从不放荡,她不明白这一点到底有什么好被厌恶的。
今天有这种情绪,已经是很少见很少见的事。
她觉得自己因为把这些问题看得太透,对男女之情已经变得很冷淡了。
所以碰到现在这个局面,莫妮卡皱着的眉头就一直放不开。
如果一直这样,恐怕将来都会有这个莫名其妙的困惑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