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作为神武营的统帅,对此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上折子参了忠顺王一本。
结果忠顺王被皇帝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转头就派人来围追堵截冯紫英,想要来个父债子偿。
于是就有了方才那一幕。
焦顺听完之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忠顺王最初的目的确实是自污不假,可这两三年下来却大有放飞自我的迹象,非但是羞辱起勋贵来变本加厉,近来连武人也成了他主动挑衅的对象。
或许是因为一时跋扈一时爽,一直跋扈一直爽吧。
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得罪文臣,至少没得罪主政当权的那些文臣,看来多少还是留了余地的。
经这小小的插曲之后,焦顺重新上路,很快就到了尤家老宅。
把马车停在门前,被母女两个众星捧月一般迎进屋内,他下意识往里间扫了眼,随口问道:“三妹妹不在家?”
“理她做什么!”
尤老娘一噘嘴,没好气的道:“一早就出门去了,说是要多拜几家菩萨给那柳湘……柳相公讨个好彩头。”
尤老娘平常对柳湘莲都是直呼其名,但因顾忌焦顺和柳湘莲有些交情,所以每次说到半截,又忙改称柳相公。
焦顺摇头一笑,径自在主位坐下,冲一旁含情脉脉的尤二姐道:“三妹妹的事儿你们尽管放心,我前儿得了桩紧急公差,也是要跟着一起南下的。”
说着,将自己要南下厘定关税的事情,浅白的给母女二人讲解了一遍。
尤二姐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几日不见焦顺就已经望眼欲穿,如今听说他突然要南下两广,至少都要冬年底才能回京,立刻依依不舍的泪眼婆娑起来。
尤老娘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她往前探着身子,贪婪的追问:“这回南下既是要和两广的豪商打交道,那大爷岂不是又要生发了?!”
眼见她几乎要从眼里伸出只手来,焦顺哈哈一笑,毫不避讳的把尤二姐揽进怀里,在那温如凝脂的脸上啄了一口,许诺道:“等我从南边儿回来,先给妹妹从头到脚置办两套好行头,保证不比荣宁二府的差!”
尤二姐听的破涕为笑,将娇憨的身子紧紧贴在焦顺胸膛上,嘴里半真半假的道:“什么行头不行头的,我只盼着哥哥能早日平安回来。”
两人正你侬我侬,就见尤三姐风风火火的从外回来,尤二姐下意识就要起身,可想到焦顺马上就要南下了,犹豫了一下,只在焦顺腿上坐直了身子,红着脸顾左右而言他道:“妹妹,焦大哥也得了差遣,要跟着保龄侯一起南下呢。”
“喔。”
尤三姐却只是兴致缺缺的应了声,就没有下文了,她如今在乎只有柳郎一人,至于随行的还有哪些陪衬,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尤老娘听闻焦顺要去两广敲竹杠,越发满意大女儿的选择,对小女儿也更加不满起来。
如今眼见她竟对财神爷姐夫如此态度,立刻起身呵斥道:“没规矩的死丫头,亏你还知道回来!”
“我原本早该回来了。”
尤三姐嫌弃的坐到远离焦顺的地方,本有意要揉一揉酸胀的双足,可想到有外男在,又强行忍了下来,随口道:“只是在紫金街那边儿遇见一桩稀罕事,所以才回来迟了。”
“什么稀罕事儿?”
“被大姐从荣国府赶出去的妙玉,又被人从客栈里赶出来了。”
听到这话,焦顺也起了兴趣,好奇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