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外面,平儿原说要回去照料王熙凤,却被探春、袭人死活拉住,又表示这家贼必是内外勾结,到时候少不得还要前院里配合。
平儿无奈,只得在左侧上首落座。
袭人正想给二人斟茶,探春便摆手道“茶什么时候吃不得先说正经的要紧袭人姐姐,不知你心里可有怀疑的对象”
“倒不是怀疑谁。”
袭人更正了探春的说辞,然后才道“不过正经接触过那柄扇子的,只有秋纹、坠儿、四儿三人。”
听到里面还有秋纹在内,探春不由微微蹙眉,却并没有特意点出来,而是装作一视同仁的问“这几个都识文断字”
袭人又道“除秋纹外,另两个都是粗通几个大字,倒未必能把这首诗认全但照猫画虎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探春微微颔首,又问“那谁接触的时间最久,又或是这几日曾与外面交通过”
“坠儿的母亲就在园子里当差,四儿前两天刚回过家至于秋纹,倒没听说她和外面有什么交通。”
这话隐有为秋纹开脱之意,但探春却并未因此就将秋纹排除在外,因为不同于四儿、坠儿两个,秋纹因是怡红院有位份的,里外走动十分方便。
沉吟了片刻,探春便拿定主意道“既然坠儿的母亲就在园子里当差,咱们倒不妨先审一审这母子两个将她们分开关起来,只说是另外一个已经招认了,且看她们会不会露出马脚来。”
“这”
袭人闻言面显纠结之色“若是她们倒还好,若不是,这事情岂不是瞒不住了”
“本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探春断然道“就算咱们不说,等最后拿住了贼,两位嫂子难道还能瞒着老爷太太不成别忘了,这事儿可是南安郡主先发现的”
袭人默然,只能暗暗叹气。
探春又转向一旁只带了耳朵的平儿“坠儿这边儿有我和袭人就够了,她母亲那边儿却怕要借重一下二嫂子的威名。”
“这好说。”
平儿先是一口应了,旋即又道“我这就去禀给二奶奶。”
探春这也知道这等事,她断不肯自作主张,但却只当她是默认了,直接铺排下己正上午十点前后分头诱供的计划。
且先不提两下里如何准备。
却说另一边邢岫烟带着司棋、晴雯到了潇湘馆里,主人径去里间陪林黛玉说话,两个丫鬟则自然而然的和素云、紫娟、雪雁凑到了一处
司棋倒罢了,是邢岫烟身边最得用的,平素里也没少来潇湘馆送东西,但自从晴雯去了焦家之后,紫娟还是头回见她来潇湘馆。
不由奇道“今儿怎么是你和司棋凑成了一对儿”
晴雯板着脸冷道“红玉昨儿值的夜,玉钏的脚伤还没养好,香菱要留在家里照看小小姐,可不就只能是我陪着司棋走这一遭”
这态度,一下子噎的紫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司棋忙打圆场道“别理她,这蹄子自打进了园子里,就不知那根儿筋不对付,跟谁说话都像是吃了炮仗一样。”
紫娟闻言顿时了然,心知晴雯还是未曾完全放下当初的执念,想想当初她在怡红院时的光景,一时不由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这时司棋也把目光转向了素云,奇道“素云姐姐怎么也在这里莫不是大奶奶有什么差遣”
“我们奶奶去前院了。”
素云解释道“说来也是巧了,林姑娘这边儿身子不适,前院二奶奶也魔住了,太太便让我们奶奶过去瞧瞧,顺带帮着料理一下家务事。”
“魔住了”
司棋吓了一跳“跟上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