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王熙凤也正在家中大发雷霆,就见她手里攥着鸡毛掸子,噼头盖脸的就往昭儿身上抽打,直打的昭儿脸上青一道紫一道的,有的地方更是见了红。
那昭儿压根不敢伸手去挡,只死死攥着的大腿大腿哭喊求饶。
也亏王熙凤耐力一贯不佳,约莫抽了三四十下便觉手酸,气喘吁吁的将那鸡毛掸子往地上一丢,指着昭儿的鼻子骂道“好个狗奴才,连你也敢湖弄我真当你奶奶是聋子瞎子,连好坏都分不清了”
“奶奶饶命、饶命啊”
昭儿此时才敢伸手捂脸,龇牙咧嘴的辩解道“小的也不曾用过这些东西,哪知道什么好赖约莫也是那卖药的见小的不懂行,所以故意以次充好诓骗哎幼”
说到一半,王熙凤忽然提起裙子狠狠一脚踹在他肩头。
昭儿不过是被踹了个趔趄,王熙凤却是倒退了两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因此越发恼羞成怒,正四下里踅摸着,想再找个趁手兵器给昭儿来几下狠的,忽听外面平儿惊呼“二爷、二爷,你等我进去通禀一声,再”
王熙凤蹙眉看向外间,就见贾琏勐然推门进来,先看了眼地上跪着的昭儿,然后沉声道“都出去,我跟你们奶奶有要紧事儿说”
昭儿如蒙大赦的爬起来,刚要往外走,忽又想起如今夫妻两个反目,贾琏压根做不了王熙凤的主儿。
于是忙又作势要跪回去。
“狗才”
贾琏见状大怒,上去噼手一个大耳帖子,指着外面道“还要爷亲自请你出去是怎么”
昭儿挨了这一下狠得,却还是不敢妄动,捂着脸偷眼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见贾琏似是来者不善,当下不由叉腰冷笑“怎么,二爷今儿是吃了枪药了,好端端跑来我这里耍威风”
“我没吃枪药,却怕有人想拿药做文章呢”
贾琏倒也是半点不惧,也板着脸冷笑以对。
听他话里有话,王熙凤皱了皱眉,旋即冲平儿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退出。
等平儿离开后,她又转头怒视昭儿“狗奴才,你竟然敢出卖主子”
昭儿扑通一下子跪倒,连呼冤枉“冤枉啊奶奶、我冤枉啊,小的哪敢把这事儿捅给二爷二爷、二爷想必是从别处得了消息,才”
“哼”
贾琏嗤鼻一声,不屑道“这狗才打着我的名头在外面买那些虎狼之药,还指望能瞒过我的耳目”
昭儿一下子哑了火,他倒不是无言以对,而是怕再纠缠下去,琏二爷会把自己故意以次充好的事情翻出来,到那时二奶奶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没用的东西”
王熙凤骂了一句,指着外面道“滚出去,回头姑奶奶再收拾你”
昭儿这回算不得如蒙大赦了,只捂着脸如丧考妣的往外走。
等屋里只余下夫妻两个,贾琏的脸色反倒缓和了些,也不管王熙凤如何,轻车熟路的往靠墙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你弄那药,是打算给谁用的”
王熙凤那肯说实话
板着脸远远的坐到了梳妆台前,冷道“什么药这没头没尾的,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
贾琏哂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药多半不是用在太太身上,就是用在薛家”
毕竟是多年夫妻,贾琏这回是一猜即中。
王熙凤面色微变,却硬挺着依旧不认。
不过贾琏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来的,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早先他因不喜王熙凤在床上古板,才变着法子的去偷腥。
如今那些庸脂俗粉看厌了,反倒是王熙凤成了偷不着的。
这时候再一琢磨,自己平生所经历过的女人,竟还是属这明媒正娶的最有滋味。
连那古板守旧的态度,也有了别样的韵味若不如此,又怎算的良家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