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龙禁卫在简单安抚好贾政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盘问相关人等主要是贾宝玉身边的丫鬟、小厮之类的。
而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袭人。
“果真没有一丁点的异样”
在问过一遍之后,那为首的校尉看了眼手下人记录的口供,又屈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道“姑娘最好想清楚了,如果你现在的供述,与贾公子在镇抚司的供述,若有半点对不上的地方,那你既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最后一句话陡然转厉,吓的袭人打了个寒战,刚要摇头表示自己绝无半点谎言,又听那校尉追问“你说你今儿早上服侍贾公子穿衣洗漱,然后把他送到了前面难道这期间,你们就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这自然是说过的。”
“那为何方才不曾供述”
校尉一拍桌子,呵斥道“还不速速从实道来”
“其实也没说什么。”
袭人站在房间正中,两只手习惯性的交叠在小腹前,紧张的已经在手心上掐出了血印子“就是我让麝月去拿醒酒汤的时候,二爷说了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就说我们猜不准您的心思不要紧,过儿自然有知心的人来。”
顿了顿,又忙补充解释道“我说的是马上过门的二奶奶”
但那校尉显然并不在意这个,而是沉声反问“贾公子在忧心什么今儿是他大喜的日子,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难道还不算异样吗”
“这、这”
袭人慌得手足无措,急道“我们二爷也就是随口说说,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打听打听,我们二爷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家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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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
那校尉玩味的打量着她“贾公子一直都异于常人”
“不”
袭人再顾不得眼前都是荷枪实弹的龙禁卫,激动的抗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别血口喷人”
“嗯嗯,姑娘莫急。”
那校尉抬手虚压了一下,又问“说回方才的那番话,你觉得贾公子究竟是在忧心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忧心的是进宫前,还是进宫后”
袭人见他抓着忧心二字不放,唯恐再不吐露实情会害了宝玉,只得颓然道“其实我们二爷另有钟情的姑娘,所以才会在大婚当日说出这样的话来。”
“嗯”
那校尉眉毛一挑,似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立刻追问道“那这么说,贾公子对于皇上赐婚其实颇有抵触喽”
袭人那想到这事儿还能这么理解
当下张口结舌,半晌又愤然道“怎么可能,你、你我们二爷是清白的,你们总不能胡乱冤枉好人
”
“嗯嗯嗯。”
那校尉微微颔首,冲一旁的负责记录的手下道“先让她签字画押吧。”
袭人却抵死不从,连喊冤枉。
那校尉反问“难道这上面,有什么有那句记错了”
袭人登时不说话了,上面的确一字一句都没有篡改,但是
“头儿。”
这时一个百户将那校尉拉到了旁边,悄声道“到底是荣国府,贤德妃的娘家,您这么弄合适吗”
那校尉反问“你也知道这是贤德妃的娘家,若不是宫里出了大事儿,能在人家大喜的日子下令拿人”
说着,反手拍了拍手下的肩膀道“咱们既然来了,总要拿出些东西交差,何况我也只是给上面一份莫须有的供状,至于到底有没有,那就要看上面意思了。”
那百户缓缓点头一副受教模样,心中却鄙夷自家这位上司得了秦桧真传。
那校尉解释完,转回身正想催促袭人画押,忽见负责守门的小校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