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在一粒一粒的滑落,乾阳宫里静谧的仿佛能听到沙子流动的声音。
在这种静谧之中,皇帝微弱的喘息声却像雷声一般叫崔韶华更加感到有些慌乱。
赵博南等四位大臣已经到了偏殿,可晋王却迟迟未到,拱卫司刚刚传来消息,说城外有调动兵马的迹象。
晋王要干什么?
想起弟弟走的时候说京郊的军队有异动,心里一紧,身在皇家的崔韶华深深知道:皇位更替,光鲜的背后都免不了血雨腥风。
神经从皇帝一倒下就高度紧张,埋怨皇帝连后事都没有安排,暗自心头祈祷着丈夫能够睁开眼睛,那怕安排完大事呢!
一边想着如果晋王有异动,如何才能制衡。
知道晴竹悄悄进来,伏在耳边轻声说道:“铁四已经放信鸽向国舅报信了,他已经接管了皇城的守卫。”
这才微微出了一口气,让晴竹去请几位大臣。
将四位大臣召到皇帝的病床前,不敢隐瞒,垂着眼泪将皇帝病危的情况告诉了四位大臣。
“你们都是三朝的老臣,也是陛下的肱骨之臣,陛下早有交代,若是龙驭宾天,还请众卿为托孤之臣。”
四人都已经从皇帝病危的震撼中静了下来,不约而同拜倒:“请娘娘放心,我们几人定当竭尽全力,稳定朝局,辅佐太子。”
崔韶华稍稍放下心,将尉迟彤叫到一边,轻声问道:“老叔公,殿前司可有异动?”
尉迟彤是尉迟老夫人的堂弟,听到崔韶华按辈分相称,慌忙躬身,答道:“请娘娘放心,殿前司是皇帝亲兵,营中尉官大都与皇室和尉迟氏有些关联,绝对忠于皇上和娘娘。”
崔韶华看着老将军的眼睛,问道:“若是晋王有不轨之心呢?”
尉迟彤一惊,愕然看向崔韶华。
停了半响,才闷声道:“太宗时曾有严旨:殿前司调动,必须手持皇上的调兵令符,若无兵符,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兵符!”崔韶华在尉迟彤的提醒下才记起这件事,赶紧对尉迟彤说:“非常之时,请老叔公随我到西苑去取兵符,调动殿前司兵马,防守京城。”
转头扫视殿中的众人,发现少了高迁,心里更加紧张,忙问晴竹:“你去寻一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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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问一下晋王走到哪里了?”
晴竹出去了一会,回来说:“值房说高总管亲自去晋王府传旨去了,不知为何,还没有回来。”
崔韶华心里暗道不好,急忙道:“你赶紧再去拱卫司,让铁四派人去铁衣卫,召铁三带铁衣卫前去迎接太子,接到太子后,不要回东宫,直接来乾元宫。”
晴竹走后,崔韶华急忙和尉迟彤往西苑走去。
晋王府的前厅灯火通明,晋王身穿朝服在殿中搓着手踱步。
蔡吉安在一边急切道:“王爷这几十年不就等着这一天吗?皇上自己就说过百年之后,兄终弟及的话,朝中诸臣早就以王爷马首是瞻,这个时候,不能犹豫啊。”
“如今高总管和中黄门还将兵符偷了来,无兵符殿前司就调动不了兵马,北军就剩下五千老弱病残,如今天赐良机,还请王爷早下决心。”
见晋王还是犹豫,给旁边王妃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