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祯一愣,然后左手一拍自己的耳朵,“将军?”
“杀。”为了不刺激那些黄巾军汉,皇甫嵩的声音一直压得很低,神态也很是祥和。
“可是,将军,广宗还在蛾贼手里,为什么不宽待这些人,以瓦解广宗蛾贼的军心呢?”梁祯知道,现在劝说皇甫嵩“杀降不祥”之类的,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换了种说话方法,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或者说,是自己对这些末路者的同情。
皇甫嵩爽朗一笑道:“军事上有形式相同而实际不同的情况,昔年武帝犒赏投降的匈奴人,是因为匈奴地大物贫,劳师远征得不偿失,所以才通过犒赏归降之人的做法,来分化瓦解匈奴。但蛾贼本来便是我大汉的子民,但却不知尊奉王法,反而聚众作乱,如果宽恕了他们,那就是对那些守法之人最大的伤害。”
“诺。”
处理完这些战俘后,皇甫嵩又下令将张角破棺戮尸,然后将他的首级送至雒阳。
但就在这时,斥候却飞马传来一个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消息:广宗城的方向,突然涌来了大队的黄巾军!
张梁是在中午收到沙丘张角病死的消息的,在最初的惊惧之后,他立刻找来余下的一众渠帅、护旗将、总旗官,宣布张角是被官军所杀。众人一听,莫不义愤填膺,发誓要为天公将军报仇。于是,张梁连夜点起数万精壮,天一亮,就出城直往沙丘而来。
黄巾军的队列,有四里路长,共有八个千人方阵,以及两个万人方阵,这十个阵,又分别以两个万人方阵为中心,组成两个巨大的圆阵,前后相呼应。而每一个方圆阵的纵深,都有两里多,哪怕是以耐力著称的汗血马,也不能一口气将它撞穿。而一旦战马的冲击不能洞穿对方的军阵,骑士们就会立刻陷入由无数长矛、砍刀、箭矢组成的泥潭之中,等待他们的,只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蛾贼这是动真格的了。”皇甫嵩站在沙丘城头,瞭望着远处那如山岳一般涌来的黄巾军阵,“每个圆阵都有三层盾牌兵,盾牌兵后又有三列长枪,长枪之后,才是披甲的战兵。战兵之后,还有几行弓兵。”
站在皇甫嵩身边的淳于琼道:“将军,张贼如此布阵,我军是只能跟他们拼人啊。”
“那就看看,是谁人多吧。”皇甫嵩挥了挥右手,“鲍校尉。”
“属下在。”鲍韬向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皇甫嵩转过身,迎着鲍韬走了上去,直到与他的前脚尖相贴,方才止步,然后右手一伸,抓了抓鲍韬的肩膀:“可愿出城,与蛾贼决战?”
鲍韬圆圆的眼珠往左一偏,扫了扫爬满了沙丘城外的平地的黄巾军,黝黑的眉头先是一皱,然后一松:“回将军,昔日养由基曾说过,大丈夫就应该战死在沙场上,而不是在病榻上老死。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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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愿领军出城迎战。”
“好。好样的。”皇甫嵩又拍了拍鲍韬的肩膀,“邯郸开来的援军已在路上,我要你坚守两个时辰,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