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梁祯的胸甲又挨了一刀,整个人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但他的后面,已经没了倚靠,于是梁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黄巾军汉见状大喜,猛一跃起,刀高举过头,就要使出一招力劈华山。
“去死!”章牛怒吼一声,左手一甩,板斧立刻旋转着飞出数尺,生生地将那军汉的脑袋给割了下来。那喷涌而出的血,立刻在梁祯及章牛头上下了一场血雨。
就在这时,黄巾军也敲响了表示收兵的钲。如潮水一般涌来的黄巾军,也立刻如潮水一般退去,只在他们曾经“浸泡”过的地方,留下几块孤耸的礁石。
“哥哥!”章牛扔掉板斧,一把抓起梁祯,“没事吧?”
“没……盈儿!”梁祯身子一弹,然后不要命地在尸堆上挖了起来,“盈儿,撑住!盈儿!”
梁祯和章牛挖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层的尸体中,将黑齿影寒给挖了出来,摸了摸脸颊,全是温热的血,再探了探鼻息,手指却没有任何感觉。
“呜哇~”梁祯哭了,哭得好大声。
“哥哥,没……没死,看眼珠子还在动。”章牛一手摁住梁祯的肩膀,用力摇晃,另一只手指着黑齿影寒的眼珠,“没死。”
梁祯低头一看:“哈……”心一松,眼一黑,整个儿便晕了过去。
远处的楼车上,皇甫嵩揉了揉疲倦的双眼,这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的交战,已经令他筋疲力尽,同时,黄巾军的悍勇与顽强,也彻底颠覆了他对黄巾军的认知,在他的印象里,在他的军事生涯之中,似乎还没有哪个对手,有今天的黄巾军一般凶悍耐战。
淳于琼花了一个半时辰,才从各部的校尉、司马中拿到了伤亡的准确数字:四千六百余员战死、失踪,算上轻伤的,只有不超过两千五百军士还能动弹。
“将军,你给个准信,骑士什么时候能到。”
“明天。”皇甫嵩从昏暗的烛光中抬起头,“晚上。”
淳于琼急了:“将军,就现在的情况,我们能撑到明天中午就已经是万幸了。”
“放心,今日一战,张贼也成了强弩之末,他明日,是再没余力发起进攻了。”皇甫嵩胸有成竹道,确实,比起在地面拼杀的淳于琼,一直站在高处的皇甫嵩更清楚,今日,张梁是将除自己所在的方阵外的所有军汉都出动了,然而即使如此,黄巾军还是没能将官军击溃。
一切,果然如皇甫嵩所料的那样,第二天一整天,黄巾军都呆在连夜筑起的营盘之中,没有任何要行动的迹象。到了傍晚,皇甫嵩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