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说人。王家势大,搬到王允前都不能动。县丞、县主薄同理,因为现在动他们,王家就会心生警惕。”
“倒是那两个武人,可以做做文章。”
“怎么做?”栗嵩拳头紧握,咬牙切齿,毕竟能报一点仇也是报仇。
“他们不是打了胜仗吗?就调邹靖到雒阳,在我们眼皮底子下,还愁治不了他的罪?”张让冷“吭”一声,“至于这梁祯嘛……”
栗嵩一跃而起,喜形于色道:“某知道,他是罪人梁冀的弟弟梁蒙之后,单凭这一条,他的司马,就可以撤了。”
“万万不可!”张让一拍桌案,“先不论梁蒙乃先帝所赦,且当今陛下即位之初,便下诏赦免了前朝所有罪犯的后代,所以,想要用这个来办梁祯,是不可能的。”
“呃……那就将梁祯也调进来,在雒阳,不怕没他的罪。”栗嵩一拍手掌,尽管这一调动会让他多花上万钱。
“你啊,就是太心急。”张让皮笑肉不笑道,“对付这种小鱼,哪用这么麻烦?”
栗嵩被张让这一绕,头都大了不少:“呃……还请张侯明示。”
张让随手抄起一份奏折,扔在地上:“凉州来报,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李文侯与当地豪门宋杨等作乱于凉州,杀死护羌校尉冷徽、金城太守陈懿,并胁迫凉州从事边允、韩约作为他们的首领。”
“哈?”厅中众中常侍一听,无不骇然,事关自建宁年间平定羌乱时,府库就已空竭了,故而现在官府所花的钱,很大一部分都来自大伙的“资助”,而作为天子心腹的他们,出的钱自然也不能少,现在凉州战事又起,毫无疑问,中常侍们又要大出血了。
“现在,河北战事已定,三张均已授首。凉州的叛乱声势浩大,瞒是瞒不住的。所以,我等要做好,陛下将河北的大军全都调到凉州去,以彻底平定凉州的准备。”张让神色冷峻地宣告着天子的决定,“所以,用不了多久,我等就又要出钱了,但也不能白出,故而诸位有什么仇家,到时候就一并推荐去凉州送死吧。”
“张侯此计,甚是高明,某替亡孙,谢过张侯。”栗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咚”地给张让叩了一个响头。
“用不着,快起来吧。”张让嘴上笑着,心中却是一恶:待到哪天,陛下恶了咱家时,你保准是第一个出来踩咱家一脚的。
光和七年十二月,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终于告一段落。同月,为了一改河山倾颓、战火连绵之状,汉帝下诏改光和为中平。
然而,事与愿违,改元后的第三天,张让就亲手将凉州叛乱再起的急报送到天子面前。
“怎么又叛乱!”汉帝只扫了一眼,就狠狠地将急报扔到地上,同时双手举高,指着远处被焚毁的宫殿吼道,“朕的宫殿!被烧了快一年了!都还没修!为什么!为什么就又报上一件跟朕抢钱的事?!!!”
“回陛下,凉州刺史左昌,私盗军粮数以万石计,致使我凉州守军疲弱,才让狼子野心的义从胡北宫伯玉、李文侯、宋建有了作乱的机会。”
“什么!小小左昌,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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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卖万石军粮,还要不分朕一分?!!”汉帝扯着自己的头发,小小的眼珠涨得通红,“去!立即将这左昌千刀万剐,剁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