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是在傍晚离开皇宫返回位于城内的馆舍时遇刺的,刺客一共两人,都是一身黑色的夜行人,一人躲在一条狭窄的横巷中,待到董卓的马队经过时,便对着董卓来了一箭。另一人则趴在横巷斜对面的屋顶上,趁着董卓的卫队前去追杀横巷中的刺客时,又向董卓射了一箭。
横巷中的刺客没有击中目标,但屋顶上的刺客却一箭射中董卓的右胸,所幸董卓当时身披两重铁铠,而且身子也非常结实,脂肪甚多,这才没有让箭矢伤及要害。但令董卓感到十分愤怒的是,两名刺客竟然在自己的卫兵们的重重围困之下成功脱身,甚至连行凶的兵器也没有丢下。
“将军,箭矢已经查过了,是属于特供给车骑将军部的穿甲箭。”李孝儒单膝跪地,将两支箭矢一并高举过头,声音颤巍巍的,作为董卓多年的内臣,他十分清楚董卓的脾性,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而被盛怒的董卓一巴掌扇死。
“何苗?”董卓满是火焰的眼珠子向左上角一转,“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指派的人来杀我?”
“回将军,何车骑一死,其部曲大多溃散,因此也不排除有居心叵测之人偷盗了他们的弓箭来行刺将军。”
“好啊,现在就跟我撕破脸了吗?”董卓猛地一锤马背,疼得坐骑扬起前蹄,长声痛嘶,“走,我们回营!”
董卓的本意,是带着三千大军杀进雒阳,以报复所有他认为可疑的人,但当他真的看见沿着大道快要疾驰到雒阳内城前的三百自己军马后,又立刻冷静下来,并打消了这一疯狂的念头——这毕竟是雒阳,在里面大开杀戒,逗呢?
“将军!”梁祯和段煨两人一见董卓,立刻翻身下马,“我等听说将军遇险,便立刻前来相救。”
“嗯,你们俩有心了。”董卓点点头,“回去老夫自有封赏。”
“谢将军。”梁祯和段煨都知道董卓的脾性,于是也不推辞,一口应了下来。
有人得了封赏,那就自然有人要倒霉了。而这倒霉之人,就是董卓的卫队长,听说是一个自小从董家牧场长大的羌人。董卓将他扒光,并命人抬来一口大鼎,然后招来所有司马以上的军官,当着他们的面,将此人给生生煮熟。
“我经常说,只要干好了,除了我老婆,什么都可以给你们。其实,这话还有后半句,只不过,我以前觉得,你们用不着这句话,但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就在刚才,两个刺客在大街上公然向我射箭,而这个废物,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不仅让人给跑了,还让人耍得跟猴似的!真是把我们凉州人的脸都丢尽了!”
董卓指着在大鼎中连声惨叫的卫队长,厉声喝道:“往后,还是那句话,干好了,除了老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但有谁,再向他一样愚蠢,就别怪我董某翻脸不认人了!”
“诺!”众部下连声应道,同时每人的额角上,都爬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训斥完了,董卓又当众赐予梁祯和段煨酒肉,以嘉奖他们的“临危不乱”,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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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退了多余的人等,只留下李孝儒、段煨、梁祯三人,就在那只尚盛着人的大鼎前面,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