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要不要我去阻止一下章军候。”同样初次领军的张既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云部,如果问一个兵士,知不知道军候是什么何人,他可能会摇头,但如果问知不知道四郎是谁,他一定会脱口而出,因为在云部的军士们心中,四郎已经不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种权威,就跟梁祯一样。
“不用。”黑齿影寒摇摇头,“或许,阿牛的做法是对的呢。”
“诺。”张既应了句,不再知心,但心中的不安,却多了几分,因为从黑齿影寒的回答中,他察觉出了一个令自己惊讶的事实,那就是:四郎也没有打过防守战,且心中同样没底。
黑齿影寒确实心中没底,其实说实话,这六年来打的每一仗,她心中都从没有底过,或许这就是战争,无论是身经百战,还是初出茅庐,都不能保证自己在这场战争之中能否获胜。因为将军百战死的例子早就不胜枚举,一战成名的,也同样大有人在。
就在张既“胡思乱想”到白波军夜袭成功,并斩将夺旗的时候,耳边忽然幽幽地传来了黑齿影寒的声音:“不要去追求绝对的胜负。”
“既愚钝,还望四郎示下。”张既愕然道。
“老子曰:慎终如始,则无败事。”黑齿影寒轻轻伸出双手搭在望楼的栏杆上,“我们不可能预料到下一瞬的事,所以,每每时每刻都要认真对待。”
深秋的风,轻轻地托起了黑齿影寒肩上的白袍,以承托那自九天倾洒下来的银华。
张既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既当谨记于心。”
“回去歇息吧。”
“这……”张既又是一惊,他虽没有实战经验,但也读过些兵书,也知道夜晚是敌军最容易发动突袭的时候。
“人都是习惯于昼行夜伏的,如果突然整夜不睡,那么最迟到寅时,精力就会耗尽,一旦精力耗尽,人即使醒着,也跟睡着了差不多。”黑齿影寒先给张既解释一番,然后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让你的人,都去睡觉。”
“诺!”张既不敢多话,领命而去。
望楼登时变得宽敞起来,迎面而来的风,也更为寒冷,就像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在战甲上划出一道道又深又长的印痕。
“秋风又起了,你在那边,还好吗?”两行热泪,沿着绝美的脸庞,慢慢地融入寒风之中。
白波军的善战程度超出了梁祯等人的预料,因为他们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法子,竟然躲过了梁祯埋伏在望牛坡的大军,在梁祯率主力离开营盘的第二天,就像神兵天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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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突然将存有八万石军粮的营盘重重包围。
“乌……乌泱泱的……一……一片头得……”张既爬上望楼后才往外看了第一眼,就被吓得魂不守舍,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深呼吸。”黑齿影寒冷静得可怕,似乎营盘外的那十重根本就不是人墙,而是一堆一脚就碎的枯木。
“四郎,要我杀出去搬救兵吗?”章牛到底是经历过大阵仗的,因此立刻提出了自己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