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很冷,深秋的太阳,却也是相当地毒,风迎面而来,打在人正脸上,太阳从头顶而来,咬在人的后脖颈上,让人觉得既凉飕飕,又火辣辣的。
白波军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从前三层包围圈外驱来一群“辅兵”,这些辅兵一到阵前,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壕沟中倾倒不知从哪来的泥土。只是这些“辅兵”既没有甲胄,也没有兵刃,甚至连黄巾都没有,他们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躯以及背上的一筐泥土。
“疯了吗?全是老幼妇孺!”章牛猛地一击寨墙上的栏杆,他虽不是读书人,但受过左延年的感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也是懂的,因此白波军现在的做派,着实令他又惊又怒。
“军候,再这样下去,最多两个时辰,他们就能把壕沟填平。”一旁的假候汇报道,“壕沟一旦被填平,白波军就能进攻寨墙了。”
“你在这守着,我去将这情况汇报给四郎。”
“诺!”
其实不用汇报,因为一直呆在望楼上的黑齿影寒早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一座高七八层高的望楼,自下而上逐层收敛,因此站在望楼顶上,足可以看到白波军战阵的尽头。
但有时候,看得远也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现在,看得越远,心中的无力感就越盛:“每重包围圈后,都有人在挖陷马坑,拉绊马索,放置拒马桩。”
“四郎,我是真不懂,为什么一开始我们不冲出去,要是冲出去,怎么看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啊。”章牛在后面气鼓鼓地抱怨道。
“冲不出去的。”黑齿影寒摇摇头,“他们的战阵,离营盘超过了三百步,这个距离,足够让我们的马疲惫了。而且,他们的第一重包围圈,是长矛和大盾。”
正说着,张既派来的假候爬到了望楼顶上,气喘吁吁地向黑齿影寒汇报军情。
“铜钱准备好了吗?”黑齿影寒没有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的脸,但她那平淡如水的声音,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旁人觉得她早已胸有成竹。
“准备好了。”假候应道,“现在撒吗?”
“嗯,另外告诉张军候,让那两百声如洪钟的军士站到城墙上去。”说到这,黑齿影寒轻轻挥手,表示第一道命令下达完毕,“去吧。”
“诺!”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足以让战后幸存的白波军铭记一生,因为令他们做梦都在想的事——天上掉钱下来,竟在今天变成了现实。
营墙上的官军在大把大把地向他们撒钱!没错,这不是幻觉,官军正在在撒钱,眼睛或许会骗人,但铜钱相撞的声音,断不会骗人!
“回家吧,父老乡亲们!”撒钱的同时,营墙上还有人在大声喊叫,“这些年来,十常侍的子弟没少作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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