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为何还留在这?就不害怕吗?”
刘若苦笑一声,掀了掀身上的袍服:“在下既无处可去,又觉得穿了这身袍服,就不能轻易离去。”
“嗯。”梁祯露出欣赏之色,“你收拾一下,明天来东大营吧,我需要你这样的英才。”
“诺。”刘若没有推脱,因为梁祯的突然到来,无异给他开了一扇门,一扇他从来不敢渴望的门。
刚走出绣衣直指的官署,梁祯便遇到了“熟人”。
童武明一身与士子无异的装束,立在官署对面的一栋木屋下,他脸上涂着慢一层厚厚的脂粉,以掩盖本来的面貌,但梁祯依旧一眼就将他认出,因为他的那双眼睛与昨夜相比,并没有任何改变。
“在下昨夜无意间偷听到一个秘密,或许对校尉有用,不知校尉是否愿意知晓?”
“我对你并无恩典,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武明昨夜夜闯军营,已是死罪,承蒙校尉开恩,这才得以全身而还。这怎么能说是无恩呢?”
梁祯刻意与童武明保持三步距离,以防他突然变脸时自己没有反应的时间。
“何事?”
“校尉请随我来。”童武明说完,也不管梁祯答应与否,双脚一用力,在青石板铺成的大道上脚不沾地地跑了起来。
梁祯迟疑了一会,但还是赶在童武明即将消失在大道拐角之前,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童武明的耐力非常好,尽管他只有两条腿,但速度比起梁祯的马来,可是丝毫不减。这令梁祯暗暗称奇,同时心中的戒备之意也是直线上升:这童武明的葫芦之中,究竟在卖什么药?
童武明停下的地方,是一座大宅,但原本悬在正门上的牌匾已被摘下,因此不知它是谁的家宅。
“这宅子里,有校尉意想不到的东西。”童武明抬手指了指紧闭的朱门,“校尉可要想好了,是看还是不看。”
“若是对我有益,壮士想要什么作为报酬?”
童武明弯嘴一笑,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无论校尉是何反应,于武明而言,都是报酬。”
“若校尉有意,就这边请吧。”
这座大宅已经有些年岁,有一角的院墙甚至崩塌了一部分,余下的部分不过三尺高,因此梁祯在马上只需轻轻一站立,就能瞧见内里的情形。
童武明站在墙边,双脚一发力,踩着墙壁“蹬蹬蹬”地“飞”上墙头:“身材略壮硕的那人,校尉不会不知道吧?”
梁祯顺着童武明的话一看,身子不由得一震,这人他当然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张济的从子张绣!
“你想说什么?”梁祯脸色一寒,右手不由自主地摁在刀柄上,他现在无意知道坐在张绣对面的那个士子模样的人是谁,只想知道童武明让他看见这一幕,究竟是何居心。
“武明没有什么可说的。”童武明摇摇头,从墙头轻轻跃回地面,双手一拱,“告辞。”
梁祯摁住了打马去追的冲动,拨转马头往中东门赶去。他知道,这一幕一定是某个人的阴谋,为的,就是让他跟张济互相猜忌,他可不能轻易中计。
但梁祯显然看小了“猜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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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正如黑齿影寒所说,猜忌就像是连绵不断的水,一滴滴地滴在坚硬的石头上,它虽不能一下子就让石头穿孔,但也从没有那块石头,能够经得住这长年累月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