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听到了师姐的抽泣,看到了师姐跪在地上,他挺直了腰板,鼓足了勇气,学着师姐以前为自己求情的模样。
“师弟,你先离开,我和师父,有话要说。”
曹夕瑶努力憋住哭声,她不想让小师弟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那个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无忧无虑的小师弟。
“师姐,我进来了,你别怕,师父......”
砰!
暖阁的门被曹夕瑶反手重重的关上,男童的脚尖与门框贴在一处,却恰好没有伤到他。
“小师妹,带他走,马上走。”
曹夕瑶没有看门外,她也没有注意到小师妹没有跟过来。
“师父您继续说。”
“夕瑶,你的母亲和祖母,因为太过忧伤,在家里举行丧服。李林甫亲自派人去说,南诏战事败北不能张扬,曹家将军没了也不能张扬,否则算是抗旨。”
曹夕瑶捏紧了手,手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流出血来,疼痛,会让她舒服一点。
“然后你的祖母在纠缠时候,心症发作去了,你的母亲为了不被他们抓去威胁曹家,一头撞在灵柩上,也......”
金灿灿的暖阳晃照下,师父是落了泪的,落了两滴泪,一前一后。
曹夕瑶木讷在那里,没有哭,也没有吼叫,她的眼泪不自觉却又自然的落下来。
“夕瑶,现在曹家已经空了,你还是我的徒弟,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留在天师崖,我和你的师兄弟们一定会护你的周全。”
曹夕瑶没有说话,也没有眨眼,她就愣在那里,她感觉自己身体没有力气,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想。
“师父,可否,让徒儿下山,报仇。”
胡床上的把手年久了,稍稍用力就会吱呀吱呀的响起来。
“夕瑶,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师父,我可以下山吗?我想报仇。”
曹夕瑶站了起来,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她几乎是双手垂着,全靠着脚趾间站了起来。
“可你离开天师崖后,就没人能够护你周全!”
“师父,弟子谢过师父的养育之恩。”
曹夕瑶没有听师父的话,只跪在地上,三个深深地响头。
暖阁的门开了,门外跪着被小师妹拉着的男童。
“师姐......”
曹夕瑶目若空洞的走出来,没有看他,也没有看任何地方,她只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路,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她离开了,师父曾在她离开之前告诉过她,若是有什么困难,就去长安城,找御史台大夫九大人,九大人公正严明,并且与曹家有世代的情谊,一定会帮她。
男童在她的门口哭了一天一夜,又在她的床榻上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小师姐找到了饿晕过去的他,抬回房间被师父关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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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月的禁足。
只是从那之后,男童学习武功变成了天师崖第一刻苦,说的话,也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多了。
五年后。
“龙城府有一个天下第一谋士,又是一个武功高手,听说他有一个玄妙阁,里面有天下最美丽的物件,若是送给女孩子,一定会博得芳心!”
“胡说,你就是鼠目寸光的穷酸秀才,你可知道,若是能破了那玄妙阁,哪里是宝贝随便你选,听说那位谋士还会亲自为你解答你的问题!”
“准不准啊?是不是唬人的?”
“三清真人,怎么会不准?我们同乡一位大人,眼瞧着要被大理寺查的满门抄斩,正是寻到了龙城府这位公子的妙计,才保住了脑袋。”
“那岂不是比六爻卦还要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