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也不是说走就走。刚才事发仓促,有的人,比如罗南已经卸下了外设装备;有的则还没有。要走也要处理完毕,包厢里一时乱哄哄的。
可再怎么乱,一切都是以罗南为意志为旨归,此时无论陈维灿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陈维灿脸色不太好看。
控场失败还在其次,最关键的问题是,他的目标殷乐,明显也受到罗南的影响,有些心不在焉,应该生出了去意。
念头急转,陈维灿决定做一下微调,趁罗南还没有出屋,迎向他道:“这位同学,我记得,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有关本次事件,我觉得大家应该保持密切沟通……”
陈维灿的记忆力还算优秀,可这没鸟用,无论如何,罗南都没有配合此人的打算。他视线从陈维灿脸上划过,用下巴点了点一侧持续积累怒气值的居茂勋: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记得他就好了,其他的都不关心。你们聊!”
“我草!”居茂勋受不得刺激,跳脚想打人,可警察就在眼前呢,一帮朋友也怕他吃亏,纷纷拉扯住。
罗南懒得理会那边的闹剧,径直走过去。面对罗南的眼神,陈维灿莫名侧了侧身,让出了空间。
然就他就很难回正了,一个接一个的人影跟上去,包括田思。这位一直在他身边工作的美女下属,多年来若即若离的态度都不见了,面无表情地从他眼前走过。
你也玩这套?
某个冲动顶上来,陈维灿拿出了命令式的口吻:“田思,你留一下。”
就在上个周末,他这样说话的时候,田思还很到位地表现出一位下属的尊重姿态。
如今,田思确实有所反应。她身子顿住,侧过身,动作仿佛出自本能。可下一秒,她折回的视线,完全略过近在咫尺的陈维灿,指向了已经好久没开口的出警警察:
“警官先生,所有的流程已经走完了是吗?”
“……没错。”
“按照之前商定的情况,只要有关方面出具说明,监护人可以等到验伤定案的时候,再考虑通知与否?”
出警警察被无视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人认真征询他的意见,态度也很拿得起来:“嗯,只要记得按照警方要求,及时进行补充说明就好。”
“谢谢。”田思礼貌欠身,就此离开。由始至终,都没有多看陈维灿一眼。
陈维灿的面色,以可以目见的程度黑了下去。胳膊下意识地抬起,想做动作,可在周围一帮人的围观中,这种更丢脸的行为,终究还是控制下来。
罗南当先出门,但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尽都清楚。他心中有份估测:陈维灿这人,多少是有些自主性,但对于里世界似乎知之甚少,也许是刚接触这个领域,也许长年处在边缘地带……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从前后联系看,这个针对殷乐和人面蛛的陷阱,肯定有组织的。军方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陈维灿的出身,也和军方比较贴近。既然如此,相关问题最好还是问何阅音。
但到目前为止,临时任务窗口中仍没有回信。
后面脚步声接近,田思紧走两步,赶上来。和包厢里冷淡自持的态度不同,此时的她有些紧张,叫了声“学弟”,大概觉得不太合适,后面也断掉了。
罗南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对田思来说,抗拒多年习惯,果断站队并不容易——虽然这种决绝选择未免操切了些。
他对田思没有恶感,且因为海天云都之事,多少有些歉疚之心,不想让田思过分担忧恐惧,便扭头笑了笑,算是安抚。又想到陈维灿在校的职位,回头恐怕会给田思穿小鞋,便道:
“师姐眼看就考研了,学校里一些事务放放也没什么。”
他说得简单,田思却又误会了,当下便道:“回去我就辞掉在互助会的职务。”
“我擦!”跟出来的罗比奥低声惊叹,又忍不住凑过去和莫鹏咬耳朵,“喂,南子这是当大佬了?”
莫鹏早就懵了,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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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厢的时候,受气氛影响,不自觉跟出。现在他醒悟过来:为什么南子一动,半个房间的人都跟着动?
要知道,这里面几乎所有人的年龄都要比罗南大,田思不说,谢俊平、胡华英还是校学生会的干部,家世也很不俗的样子。可这些人偏偏都以罗南为轴心,自然而然,没有一丝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