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他心里面也在疯狂吐槽:这么说是不是太鸡汤了?
也在这个时候,长年累月形成的思维模式自动帮他拐入了轨道:“我爷爷,当然也是你爷爷,就是上个周末咱们去疗养院看过的那位,他的格式论里,有关‘社会格式’的内容就有‘学生’这一项,可以想见是多么的重要。具体的内容以后我会仔细给你讲,现在你只要记住,只有充分观察、深入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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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环境,从家庭到学校、到社会,有一份自己的体验,才能够形成完整的人格,这也是我们区别于其他人,并正常交流的基础,是立身之本……”
他说的是不是有点深?
罗南正琢磨的时候,瑞雯问他:“我的人格是残缺的吗?”
“啊?”
瑞雯注视着他:“我的记忆很短、经历很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那么我的人格就是残缺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罗南第一时间大声驳斥,可接下来他就再度卡壳,瑞雯的推导结论其实并没有错——这已经是分会实验室确证的结论。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承认。
就算是辛苦了一上午,将一吨重的物品传送到两千公里开外,罗南身上出的汗也没有现在多。
这一刻,他只想绑架一个儿童心理学专家过来,以作参考。
瑞雯仍在注视他,罗南一直觉得,那对幽暗的眼眸不应该是属于孩子的眼神,它是如此深邃,莫测其底。可如今再想,形容为“空茫”或许更准确也说不定。
瑞雯仍然找不到自身的定位,她还在把自己当成一只乌鸦吗?
罗南心口更闷,他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嘴巴,不,这智商,其实人格不健全的是他才对吧……咦?
突然间,罗南脑中灵光一闪,也没有深思,便脱口道:“那个,人格不健全很正常啊,我现在也不健全,因为我们都还是孩子,还没成年呢。但我们的人格是一直在发展的,在知识学问上、人际关系上,观察的多了、接触的多了、处理的多了,才会不断的完善。”
罗南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但他决定和瑞雯做个伴儿,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并不是孤独疏离的那一个:“记忆有缺失没什么问题,我十岁之前做了什么事儿,现在也怎么记得。之后就全都是实验、实验、实验……现在想想都后悔呀!”
罗南基本上已经是信口开河,他担心自己刹不住车,连忙做结论:“所以呢,咱们现在就要补课,不但要补知识的课,也要补人际关系的课。你刚去班里没多久,一定要注意和同学搞好关系……好吧,当个透明人也没什么,但要注意观察,逃课的话也是一种体验,但还是太激进。”
瑞雯眼睛眨了眨,这个小动作,把她视线中的压迫感消去了一些,倒有些萌化的味道——话说在罗淑晴女士和莫雅老师的强烈要求下,瑞雯已经开始留头发,有此前昏睡两个月的积累,又经过知名设计师的打理,在酷帅的中性风之余,也柔化了面部线条,据莫雅这个专业人士讲,有男女通杀的效果。
罗南现在有点儿信了,但他还不敢放松,继续努力说服:“初中阶段,你那边还是小班授课,缺了哪一个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到时候老师给姑父姑妈打电话,咱们两个就要一块儿吃挂落。来,给哥哥做一个完美的掩护,这样咱们的关系就更铁了,家庭关系处理完美!”
最终罗南还是图穷匕见,推着瑞雯往外走:“你先补课赶上我的进度,然后咱们再一块努力,互相监督,把各自的人格给完善了,这才是好兄妹、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