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找不到罗南,你就不会对他的姐姐下手?”
玉川瑛介略一犹豫,还是点头:“基本上,是的。”
接下来他忍不住又解释了两句:“王钰的目的,也只是想让罗南低头弯腰,亲身参与公海拍卖会,并达成协议而已。现在,那家伙也许已经坐着魔鬼鱼跑到了太平洋中心,我们何必再画蛇添足?”
“是吗?我以为你在帮他熬鹰。”
看破不说破啊,女人!
玉川瑛介承认,当时他确实迷了心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今只能含含糊糊地解释:“我只是个生意人……”
“哦,我以为鉴玉会里面,只有野心家式的资本家。”
“只是对资本更具信心。”
玉川瑛介很乐意转移话题,为此他还用某人的言论背书:“王钰不是经常说嘛,资本就是人性的膨胀,只要人们存在**,只要世界存在交换,只要资本流速超过生产能力,资本就是终极的选择,是不败的王者。站在胜利一边,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只是学习并践行而已。”
“你只是在吹枕头风……很可惜,近期我并不准备和他滚床单。对我来说,资本的力量仍然太虚无,我还是更喜欢直观的、强壮的人。”
白心妍从观景窗那边走过来,来到玉川瑛介正面,拉近与他的距离:“王钰,还有你,至今也没能让资本力量突破真实和虚无的屏障。继续努力吧,也许成功就在前方?”
“感谢鼓励。”
玉川瑛介太阳穴上的血管跳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露出了温和而礼貌的微笑。
罗南这档子事儿,算是过去了吧。
就算鉴玉会那边、王钰那边仍未正式交待,可他已经下定决心。
对他来说,风险来自于多个层面、多个方向。相较于多倍音速穿梭来去、突防骑脸如探囊取物的直接生存危机,以及因他招灾惹祸而动摇玉川家在阪城统治基础的信任危机,鉴玉会方面的不满,反倒是比较容易克服的问题。
说到底,他轻率的挑衅从一开始就是画蛇添足的愚蠢行径,对王钰的过度重视让他的判断出现了严重问题,现在就是割肉止损的时候了。
别看他现在为王钰鞍前马后,事态再恶化下去,“借人头一用”之类的事情,那位也不是干不出来。
感谢天照教团;
感谢干掉宫启的那位强人;
感谢大动肝火的能力者协会;
更要感谢迫不及待割韭菜的天照教团,突出其来的变故以及相对应的行动,给了他相当充分的理由。
于是,玉川瑛介又叹口气:“当然还有更现实的考虑:天照教团的鉴别行动执行在即,教宗猊下肯定不希望再横生事端……”
白心妍微笑看他,玉川瑛介则一脸真诚:“大行动前,分心旁骛,如果出现意外,再惹出麻烦,我不好向猊下交待,明天那位环境事务部主管的遭遇,就是我的下场。”
说话的时候只是随便找了个例子,话一出口才发现本质上还真没什么差别。
玉川瑛介心底叹了口气,资本力量和超凡力量确实还隔了一层屏障。
当世界处在肌肉和机械的旧时代,资本力量可以轻易主宰一切;而在畸变时代后,超凡力量,明显要比资本力量更直接,更具压迫力。
高冷的教团高层,才不会管接下来的系列行动,会给世俗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反正有玉川家这样的,心甘情愿贴上脸去,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没办法,资本就是这样毫无廉耻的东西,谁能让它增殖,谁就是亲爹、谁就是恩主。
至于主导权……话说,天启实验室的“血脉”项目,究竟还要再砸多少真金白银,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