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看到这场面,都替她尴尬。
远在数十公里外的颂堪,并不知道演播厅里发生的事,但很显然,他清楚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
在现场记者引导下,他如此表述:“我来参加节目,就是想尽我所能,让勘探数据和真实世界实现对接……”
记者直接点题:“你是说深蓝世界?”
颂堪吸了口气:“是的”
“你见过、到过深蓝世界?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准备好了最终答案?去节目上终结一切?”
“从来没有。”颂堪一语概括。
然后,他下意识站定,在航空港熙攘人流中,面对镜头,认真表述:
“我只是知道它就在那里,然而在它宣告‘即将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前不久,我失去对它的感应。”
“感应?”现场记者有点儿不太适应这种词汇。
这回颂堪没有与她互动,只按照自己的方式说下去:“我知道,这宣告我前半生的工作结束了。以后的日子,我希望能够在前半生记忆还足够鲜明的时候,通过尽可能多的机会和方式,向大家介绍我那份特殊的经历,以及这份经历背后,有关深蓝世界、有关位面的一些知识,我觉得认识它们很有必要,现在正越来越必要!”
颂堪并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就算这段话他明显有所准备,还是有些含糊了——对普罗大众来说是这样。
不过,正在演播厅现场的这些人,不管是场内还是场外,都或多或少理解了一些。
有人是若有所悟,陷入沉思。
有的则极其激动。
比如,那位此前存在感并不是特别强的“偏执狂”。
这人原本是有稳定工作的蓝领工人,为寻找失踪的亲属,辞掉工作,在各大城市来回奔波。因为收集到了一些线索,在并不完善的推理之后,执着相信,一定有一个不存在于普遍认知中的神秘地带,成为吞掉他亲人的“魔窟”。
深蓝世界的对外宣告,让这位蓝领先生的偏执评价,部分转变成了坚定和睿智,但这丝毫不会改变他的性格。
他立刻跳了起来,指着屏幕大喊:“这是个知情者,他知道答案!”
“现在大家都是知情者,或多或少。”
墨拉又一次开口评价,此时她刚与莫雅交握的手掌,轻按在演播厅外缘的玻璃幕墙上,温热掌心留给幕墙以清晰的痕迹。她的视线则穿透过去,居高临下,俯瞰演播厅里有些混乱的局面。
“……说起来,节目选人倒是费了番心思的。”
连续被忽视的背景下,墨拉的表述都有些像自言自语了。
偏在此刻,罗南点头:“你的判断没错,感觉像综艺节目了。”
羊周当即压力山大,想开口解释,可这时候,墨拉已经顺势接下去:
“所以时代变了啊,罗教授!”
墨拉侧过脸来,眉眼舒展,几乎喧宾夺主的浓厚眼妆,都在明媚流转的眼波中边缘化了,倒显得恰到好处。
只是,一旦和罗南对上茬口,她的言语又有不同:
“我这么光明正大,你都受不了。真有哪一天,谁谁谁趁你不在家,上门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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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或者给饮用水里面加点料什么的,你怎么办?”
这话说出口,便是旁边人再迟钝,感觉也不对味儿了。但这时候他们想回避都来不及,正面面相觑之际,罗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