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之间,朱厚照表现的极为乖巧,甚至杨廷和都惊愕,太子每日课学都比以前用心了不少。
每日,朱厚照都去司礼监将奏报几乎一一过目,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不敢做主,禀告了萧敬,萧敬拿不定主意,只能告诉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倒是乐见其成,自己儿子关心国政,这倒是件好事。
汪直多方面打听之后,一个人名进入了朱厚照的视线。
王岳,都知监掌印太监。
都知监,虽是不及司礼监,御马监,可在宫中,也绝非尚衣监,神宫监这等冷清的衙门可以比得上的。
朱厚照有些不解,他本以为,这人选,该是司礼监的人。
汪直笑着摇摇头:“殿下不清楚宫里的奴婢,这司礼监的人选,每一个都是萧公公的心腹,要不然,也不可能到司礼监当值不是。
可萧公公也不敢把手伸到十二监各个衙门,要是这样,且不说这得罪了多少人,就是陛下,也是不允的。
至于这王岳,都知监的掌印,可远远不及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啊。”
朱厚照有些明白过来了,也就是说,只要萧敬在一天,这王岳就永远的低人一等。
朱厚照屏退了汪直,自己思考起来,不过小半天,依旧是没有什么头绪。
朱厚照看了看时间,还是选择进宫一趟。
这些日子,他跑的格外的勤。
自从张皇后有喜,弘治皇帝的脾气显得格外的好了许多。
今日朱厚照一到,竟是看到了张家兄弟和金老夫人。
还有些各个勋贵和家中的女眷,也纷纷入宫,恭贺皇家再添子嗣
张家兄弟对自己阿姐还算是有心,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即便是和这外甥及其不对付,但终归还是进宫来看看。
只不过,弘治皇帝以皇后有孕须得静养,虽说没有见到,张家兄弟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皇嗣,大于天啊。
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尚膳监太监来通报说是已经可以开宴了。
男人们一起,女眷们在曲径分明,规矩森严。
弘治皇帝长身而起,道:“进膳去吧。”
他打了头,朱厚照动身,众人这才跟在后面到一处殿中。
殿中,早已摆好了一方方酒案,上头摆满了瓜果和菜肴,一个个太监和宫人在席间穿梭,有的端着铜盆,有的拿着酒水,众人纷纷席地而坐。
皇帝赐宴,哪怕再怎么节俭,礼面上的东西,那还得过得去的。
弘治皇帝高坐首位,举杯道:“朕享国十二年,今曰皇后有喜,诸位皇亲亦入宫中庆祝,朕心里喜不自胜。
虽说君臣有别,可是今曰既是大喜之曰,那么这君臣之别就都放一放,来,陪朕一醉方休!”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随即,教坊司的歌姬进来,在这殿中跳起舞蹈。
角落里的乐者们也纷纷各自推拉弹唱,在欢快的舞曲之下。
大家渐渐地放松了一些,连朱厚照的心情也变得好上了几分。
萧敬给陛下斟酒,只见得弘治皇帝饮了几口酒,脸色顿时有了几分绯红。
其实他饮酒的时候并不多,他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喜好,仿佛什么东西都引不起他的兴致。
几杯酒下肚,脸上便不禁有了几分红润,带着几分醉意。
有些微醺,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的胆子也不禁大了起来,举动即便是有些逾越,也没人追究,这殿中氛围倒是欢乐不少。
而此刻,一个小宦官却是撩着袍子飞快的朝这殿中小跑而来,只恨爹娘少给他生了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