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松了口气,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萧敬:“萧敬,去,将与今日此事有关的人全都缉拿,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朕要结果,明白了吗?”
“是”,萧敬胆战心惊,这时候,就是他这个不中用的奴婢亡羊补牢了。
“太子,朕,朕要陪着你母后,你代朕让勋贵家眷先离宫吧。”
“是”。
“皇后……”
弘治皇帝坐在床榻上,看到病榻上虚弱的张皇后,整个人变得异常的激动,握住张皇后的柔荑,双目含泪,声音已经哽咽了。
这样的消息,只需的片刻,整个京师都掀起了地震,上至刘健等人,下到刀笔小吏,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坤宁宫外头,急匆匆的人影赶到了尚膳监。
今个儿宫中加紧了卫戍,厂卫开始着手盘盘查。
萧敬亲自带人去尚膳监拿人,尚膳监的掌印哭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依旧没什么用,一干人等都被带回了东厂。
弘治皇帝让众人离开以后,只让朱厚照留下,父子二人一直都没有做声,似乎是都在思量什么。
殿中沉默,落针可闻。
父子二人就这么坐到天暗。
“奴婢萧敬求见陛下。”
“进来吧”,里面半天才传出一句。
天气还不至于到炎热的地步,可萧敬却是满头大汗。
这是人在恐惧之中渗出来的冷汗。
伴君如伴虎,无论是什么样的皇帝,都是同样的道理。
那怕是自己从小看着陛下长大的,这其中的情分深厚,但两人,还是主仆。
因为这个男人,掌握着所有人的一切,生死荣辱,只维系在他的一念之间。
在萧敬面前的,有的只是一种高不可攀的无力。
他的风光,也是来在那权力。
萧敬行了礼,跪倒在地,弘治皇帝一直没有发声。
萧敬舔着嘴,他已经身体老迈,长久的跪着,那双膝已是不禁颤抖了。
可是他不敢说话,也没有说话。
他自内心深处生出了惶恐,发生这样的事,厂卫已是不力可说的,简直就是废物。
只要陛下稍稍有一个小小的念头,就可让他万劫不复。
弘治皇帝最终悠悠一句:“先起来,起来答话。”
“是”。
萧敬双膝已是麻木,居然动弹不得。
朱厚照动了恻隐之心,搀扶他一把,将他扶起。
“查的如何了?”
“回陛下,东厂已经把人收押,只是,只是给皇后娘娘送膳的小宦官,奴婢等人到时,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下场,服毒,服毒自杀了。
至于其他人,奴婢还未发现和此事,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