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森虽然是个摇摆的弄臣,但是他在首里城里还是有人缘的,尚泰王也不会阻止他们爷孙见面,所以这几天金三顺吃住都在地牢,给自己爷爷准备饭菜、倒马桶、换干净衣服、擦身子,他好像要把这辈子的孝心在这几天全都用尽。
金长森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他的罪过大的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他很清楚如果没有自己的配合龚橙的奸计也不会那么容易得逞,可以说从谈判之后死掉的军民,那些冤孽金长森都得背,想跑都跑不了。
但是金三顺心中还有希望,他没有听爷爷的话,在当天晚上他就跑到丞相府去跪门了。
肖乐天的丞相府就在过去日本兵营的位置,现在几经扩建已经是气势如虹的一片大宅子了,这里能够俯瞰整个那霸市区包括首里城。
门前的卫兵都认识金三顺,一看这小胖子跪在门口不起来也不说话,他们都知道底细了,也不废话赶紧告诉了项英和龙爷,现在也就他们爷俩能够在丞相面前说小话了。
当肖乐天从项英和龙爷的嘴里听到消息之时,他正在如山一样的案牍中奋笔疾书呢,听完项英话,肖乐天长叹一声“去吧,通知蔡瑁和尚泰王,让他们也去地牢旁听,这件事总得有个交代啊……”
夜深人静之时,肖乐天在重重护卫的保护下走入首里城地牢,这时候的金长森已经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他正了正衣冠向肖乐天行跪拜大礼。
“老臣见过丞相,丞相能亲自送我这一程,老臣倍感荣幸,有些话我真的是不吐不快,还请丞相解惑……”
肖乐天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挥手让士兵抬来一个小桌子,上面摆放了四菜一汤很简单的下酒菜。
“坐坐坐,先喝一杯……”两人碰了一下,香浓的花雕美酒入肚两人脸上都带来三分红润。
肖乐天放下酒杯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老臣当然知道,低估了法国人的狼子野心,脑袋一热相信了龚橙那个老卖国贼,害死无数军民,我罪不容赦也是死有应得……”
“哎……你还是没明白啊,都到现在了你还没开悟?你这脑袋里怎么装着这么多的固执,你是不是铁心了当我是曹操?你是不是觉得我早晚一定要篡国?”
一句话如同寒风一样吹过地牢,温度顿时骤降,就连灯火都跳动了起来。在地牢外偷偷旁听的尚泰王和蔡瑁,紧张的差点把拳头塞嘴里。
金长森没想到肖乐天居然这么坦诚,他仰头又是一杯美酒“对!这就是罪臣心中的问题,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丞相究竟怎么篡国?”
“是您亲自动手?还是学曹操让儿子动手?反正你不可能永远只当丞相……”
“为什么不永远当丞相呢?还有你为什么不认为我干几年就退休,甚至把丞相位让贤呢?你为什么不这么想我呢?”